“事件被摁下去了!”
都海婵道,“我和海骄不懂金融,但起码晓得银行不能刚性兑.付存款是什么概念,还是在没受到挤兑的情况下!我俩当即来到宛东城商行,高管一大半身处境外只剩两名新提拔、排名靠后的正召开紧急会议,见那阵势我和海骄明白真完蛋了,赶紧透过种种渠道向省领.导汇报并请求采取应急措施。其时互联网银行平台存款加理财仍有160亿,如果事件发酵开来一窝蜂线上转线下挤兑,别说城商行恐怕宛东所有银行都要遭殃!省领.导也很果断,当即把金融局、银监、人行以及几家国有商业银行召集开了半小时会后,决定由工、农、中、建四大行成立应急兑.付平台,分三个层次线上兑.付,一是国家指导利率水平内的储蓄存款一律先兑.付50万,这符合存款保险制度相关规定;二是市场平均水平利率、浮动值不超过10%的理财产品先兑.付一半本金;三是除此之外部分先给20%本金。三个层次都做到正策下应兑.付尽兑.付,同时给储户妥善解决问题的希望。线下城商行网点由银监接管并指定宛东农商行代管,完成与互联网银行资产、业务、管理的切割……”
周沐道:“怪不得城商行在同业竞争中始终处于弱势,近些年总琢磨跟农商行合并;农商行很嫌弃的样子,对它的建议不理不睬。”
“四大行和农商行答应帮它兜底却非无偿,以城商行优质资产为代价,”都海婵道,“把兑.付风波应付过去再回过头来调查梳理互联网银行平台资产负债情况,那回内地四大所来了三家,真正做到铲底式检查,真正穿透式检查,”说到这里不知疲倦了还是往事不堪回首,都海婵长时间停顿然后深深长叹,“穿透了四五层还发现都落到镇(社区)国有资产管理公司身上,那种融资平台几十年前已被击穿了,再通过五花八门走账,大笔资金全都转移到境外,而赖以抵押担保的那块地及金融组合测算下来……居然负债累累,非但弥补不了互联网银行平台被转移资金损失,我们还要倒贴将近十亿!”
“十亿!”周沐惊叫道。
都海婵幽幽道:“加上互联网银行平台、城商行入股资本等方面,都家累计损失超过三十亿;萧家、柏家、郑家等也严重亏损,如果真金白银掏出去我们几个家族将全部破产……”
周沐松了口气:“最终没掏而是通过其它方式解决?”
一惊一乍,都是表演给都海婵看的,其实周沐当市领.导以来眼里起码几十亿正常数百亿,岂会被这点数字吓住。
“我和海骄一度想过以破产方式逃避债务,几十大亿呐远比脸面重要,但省领.导;勋城、宛东两市领.导都不肯,那样无异于地动山摇,城市甚至暨南的面子全没了!”
都海婵苦笑道,“就这样为了地方正府面子,几大家族必须把包袱扛下来,但怎么扛呢?后来有人出了个主意就是保留那块地现状和金融组合,照样把商业消费等搞得红红火火,继续维持金融模型的虚假覆盖率,互联网银行平台所有损失都挂靠到其下面,逐年消化哪怕成为永远的悬账……”
周沐会意道:“银行常用的伎俩,即只要东西在账上说它值100亿都行,一旦处置掉了就形成事实损失,相关领.导必须负责。所以银行账面挂着大批价值不菲的机器、设备、原材料,卖废品都没人要可在账面就值这么多,不信请看发票。”
“是啊在有关部门协调处置下那笔负责专案处理,永不解密,我们吃此大亏后从此远离金融、银行、互联网经济等等,本以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谁知那块地突然被马永标盯上了……”
都海婵苦笑着低叹,“那阵子他是暨南的大红人啊,在蒋跃进帮助下呼风唤雨,跑到宛东港打造庞大的航运船队后又把目光投向港口,准备把连同我们那块地在内的一大片全部吞下去用作深南集团后勤补给基地,其实什么基地,说白了就是圈地,为后期开发房地产预留空间!我们听说后吓慌了,不是舍不得给,而是压根不能给,基于那块地的商业故事和金融组合承载着上百亿债务链,若被戳穿大家一起完蛋!赶紧派人做马永标的工作,甚至主动提出在宛东港其它地段划块地出来,可马永标性格很狂妄,也很固执,我们屈服绥靖的态度在他眼里就是软弱可欺,认定非把那块地拿下不可。专案处理永不解密,我们也不能如实告之新省市领.导班子,否则岂非拖更多领.导下水?再说万一新领.导抱着反正不关我事把事情捅出去怎么办?我们也真是顾虑重重,最后还是萧志庆出了个主意,说近来航运走了下坡路,先拖他两年等后面时机熟——马永标不是企图开发房地产吗?弄个坑埋了他!”
周沐恍然大悟:“所以有了大吉国际金融会务中心,以及融资、中断协议、偷税、低估收购等一系列事端,可是……可是……”
可是马永标属于无心之过,几个家族把他弄得倾家荡产、身陷大牢,是否有些过分?
“一点都不过分!”
仿佛看穿周沐的心思,都海婵道,“马永标也非控告信说得那么无辜,如果说刚开始冲着房地产开发,后来也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