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徐先图的府宅后门,等候在这里的徐先图侄子徐坤问道:“可有约定?”
黑衣人取出一块银牌递给徐坤,徐坤立刻带着黑衣人向后宅走去。
黑衣人正是魏延宗,由于特使府已被梅花卫暗中监视,吕纲无法来见徐先图,便让身手敏捷的魏延宗作为自己的送信人。
不多时,两人来到徐先图书房前,徐坤禀报道:“大伯,他来了!”
“请进!”
徐坤一摆手,“请吧!”
魏延宗快步走进书房,只见徐先图负手站在窗前,魏延宗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徐相公!”
徐先图认识魏延宗,他摆摆手道:“魏将军不必客气,吕特使有什么交代?”
魏延宗取出两封信呈给徐先图,徐先图接过信,第一封信就让他吓了一跳,竟然是雍王的亲笔信。
“还有什么口头转告吗?”徐先图又问道。
“吕特使让我转告徐相国,他说温州将有异动,请相国联系将军吴石。”
徐先图愣住了,“什么意思?”
“卑职不知道,就这句话!”
“好吧!辛苦魏将军了。”
魏延宗行一礼,告辞而去。
徐先图这才关上门,在自己书桌前坐下,小心地拆开雍王殿下的信。
徐先图心中有数,雍王一般小事情不会找他,一旦找自己必然是大事,这其实是第二次找他,上一次是把韩世忠调离战场,不知这一次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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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图打开信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很简单,甚至只有四个字,‘宝记石家!’
在特定的时刻送来特定的信,只有徐先图这样的老政客才会心领神会,雍王殿下希望天子自掘根基。
只是天子刚刚才借到百万万贯钱,未必会向石家这样的权贵下手,得想一个什么办法劝服他。
徐先图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封信没有看,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坐回位子。
第二封信竟然是温州驻军指挥使吴石写给自己的信,看完信,他顿时明白吕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温州将有异动,请相国联系将军吴石!’
雍王把一切都策划好了,这个吴石就是刀柄,雍王把刀柄递给了自己。
他当即起身道:“备马车,我要连夜进宫!”
此时天子赵构正和几名嫔妃玩齐人游戏,正在兴头上,帐外有宦官小声禀报,“陛下,徐相国有紧急情况求见!”
赵构被扰乱了性质,心中恼火,只得放弃情调,下草草结束,几名宫女上前给他穿衣,赵构吩咐道:“让徐相国在朕的内书房候见!”
赵构简单穿好装束,来到了内书房,只见徐先图正坐在外面的软椅上等候,徐先图见天子到来,连忙上前施礼,“情况紧急,打扰陛下休息了!”
“什么紧急情况?”
“卑职刚刚接到温州送来的情报,温州驻军出现了异动!”
“什么!”
赵构吓一跳,连忙道:“去里面谈!”
两人走进内书房,徐先图把吴石的信递给了赵构,信中说,温州军驻扎在各地的军队正向永嘉县集结,温州军有三万人,分别驻扎在温州、台州和处州三地,主要是防御福建路的西军。
赵构着实吃惊,温州军跨三州,任何调动都要有自己虎符,但自己并没有派军使,军队怎么能随意集结?
“徐爱卿,写信这个吴石是什么人?”
“他祖父是微臣家的老仆,三年前,他父亲求我帮忙安排一个职务,这个吴石正好在宋军中出任都头,微臣就提拔他为指挥使,驻扎温州,他算是微臣的人。”
徐先图随口编了一个履历,他还得和吕纲沟通一下,让他安排一下,别露馅了。
“徐爱卿,这莫非是西军要北攻温州了?”
徐先图摇摇头,“陛下,这和西军无关,这应该是万俟卨事件的延续,微臣说过,万俟卨事件只是开始!”
赵构顿时脸色大变,慢慢坐下,眼中神情复杂,时而担忧,时而愤怒。
徐先图又道:“陛下,这些权贵的不满,无非是因为地产房价暴跌引起,要想安抚住他们,除非让地价重新大涨,谁都办不到,所以微臣和张相国都认为,既然安抚不住,那索性就强硬,狠狠敲打这些肆意妄为的权贵,让他们害怕,他们就会收敛,温州军队异动的风险,自然就会消除了,陛下,微臣是枢密使,张相国长期带兵,请相信我们的判断。”
赵构点点头,“怎么敲打呢?”
“陛下,最好的敲打方式就是杀一儆百!”
赵构负手来回踱步,好一会儿道:“今天爱卿提到石广平和刺杀桉有关系,下午颜辛汇报,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