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我才开口说道:“各位同行,首先,很荣幸你们能来赴约,我知道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各位,我也不会稀里糊涂答应了,这是对自己公司不负责,对上百名员工不负责。”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我又继续说道:“鸡汤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因为你们也不想听,我就说重点吧!”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因为突然搬迁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里面涉及太多了,不管是员工也好,还是合作商也罢,一旦公司搬迁地址,这些变数都会成为影响。”
“但是,我想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只要能形成规模效应,这些变数都不会任何阻碍……而且,咱们服装业也能得到政府的扶持,不管是今后的品牌推广还是营销,都将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线……”
这时,有人开口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地方能发展起来吗?这附近连一个像样的街道都没有,还有通往这个地方的公路,这人走着都费劲,车怎么走?”
接着,又有人说:“就是,而且你把我们这么多服装公司凑到一块,还以运营者的身份,你是觉得你自己比我们高一等是吗?”
这话就听的人心里很不舒服了,不过我还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舒服的样子。
肖思雅这急性子却忍不了,开口道:“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既然你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我也说句不好听的……思雅服装从创办至今,也才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思雅服装的发展我相信你应该知道,那么你呢?”
刚刚打击我的那个人冷笑一声说道:“肖总,大家都知道你跟雅兰服装是一伙的,他们的最新产品不就是你参与设计的吗?”
这话让我和肖思雅都有点没想到,因为这是秘密,只有本公司一部分管理知道。
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看向那人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依然一声冷哼道:“我在说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别把大家都当傻子,你们现在做的这些,不就是像垄断么?”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安澜,突然开了口:“说到垄断,在咱们国家,应该没有谁敢说真正垄断了一个行业的。不管是医疗、房地产,还是电商,又或者是其它传统行业,请问各位有听说过谁垄断了那个行业了吗?”
安澜这话一出口,刚才说话那个人瞬间沉默了。
紧接着,安澜又继续说道:“我们要做的是团结起来,将自己打造成属于我们本地的服装基地,乃至全国最大的高端服装生产基地……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或许几年之后,这里的繁华程度……它不亚于任何一个金融中心。”
安澜刚一说完,肖思雅又立马附和道:“就是,大家都是公司的领导,赚钱才是大家的目的,尽管大家都是同行,本身存在对抗,可是如果我们团结起来呢?各位有想过吗?”
安澜接着又将肖思雅刚说说的那些画面,直接描绘了出来:“大家想想,将来这里建成了学校、医院、商场等配套设施,各位公司里的员工家属们也能够入驻进来……而如果,到那时候,还有人想来入驻,那恐怕已经没有位置了。”
安澜说完后,所有人都沉寂了。
我不用开上帝视角也能知道他们的心情,他们一定在想,如果不能入驻这个地方,一旦这个地方发展起来,必然会是心里一个非常大的遗憾,而这也是他们一定会去权衡的利弊。
相比于他们的权衡,我在意的却是安澜。
这一刻,她又重新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
我知道她是有很优秀的管理者,但是没想到她更是一个优秀的演说家。
尽管这几年她都在家里带孩子,可是她此刻的表现仍然像是一个在生意场上混迹了很久的老手。
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甚至思维对方想的目的。
同时,她还完美的化解了刚才那个人说我想要垄断的意思。
再想想也就释然了,即便安澜当了几年的家庭主妇,可她再怎么说也是出生在一个豪门里。
她父母是何许人也?
从小到大跟在她父母身边,早已经耳濡目染,深得各种套路。
这也是所谓穷人家的孩子和富二代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这种眼界、格局、自信、语言能力和大局观,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这也是我带她来的目的,我甚至承认在一些格局上,她比我更得心应手。
收回目光后,我才开口说道:“咱们说回这块地,这里马上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公交线路了,并且公路也会进行翻修,彻底解决浅水湾的交通问题。”
这时,又有人开口问道:“陈总,我想知道,这次项目是真的与政府合作的吗?”
“当然,否则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信誓旦旦的保证?”
大家又开始议论起来,我听着他们的议论,有人好像觉得挺靠谱,但也有人还是觉得不靠谱。
我也意料到这种两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