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的坐了回去。
魏池被扶到外殿小阁的茶间里,那里早备好了各种醒酒的果子和茶水,魏池随手接过一样喝了一口,是梅汤茶,味道很好,酸酸的非常适口。
“不劳两位了。”魏池客气。
当然也只能是客气,两个宦官尽职尽责的服侍装醉的魏大人醒过了酒,又一路伺候魏池上了回府的轿子,并送出宫门交到魏池家人手上才回宫。
黑色的小轿外面站着益清,一年不见却不大看得出变化。
“益清!”等沉重的宫门吱呀一声关拢,魏池走过金水河,笑着对他招手。
“大人!”益清正捧着暖炉取暖,突然看到魏池竟是喜不自禁连奔带跳跑过来:“大人!”
“哭什么?”魏池给他抹眼泪:“你倒是没怎么变。”
“大人!……瘦了!”益清哽咽着说不出话。
魏池拍了拍他的背:“好了,都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不知何时又开始下的雪铺白了整条道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年前的京城安静慈祥,百姓们都已熟睡,就是那柳街花巷也不再喧哗,只留下个黑黑的胡同口,魏池坐在小轿子里,心中不再臆测朝廷的种种动向,只是把心安放到了最稳当的地方。轿子后面是急躁的呼吸和马匹不耐烦的鼻喷――益清吵着要牵那牲口,可惜这家伙在魏大人那里看着老实,到了自己手上却跟一头驴子一样倔傲。魏池听到益清忍不住呵斥,还净是些文邹邹的句子,笑了几声后抱了暖手的炉子,满足的听着更夫悠扬的唱声闭上了眼睛。
依旧是老样子的翰林院,这场欢宴并没给这里带来热闹的气氛。相反的,因为年关近了,学士大人们大都已经收拾回家。进了别院后更是连点人的动静都听不到了。陈虎是随着行李提前一日到的,他没料到这辈子能进这么个神仙的所在,手脚都在哆嗦。跟他交割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魏池的书童。书童和魏大人一般的年龄,但是傲气十足,看到蛮垛垛的陈虎后立刻表现出了不满。陈虎初来咋到心中又忐忑在先,虽然年龄大许多,但也只能傻乎乎的听他摆布。
听到院门响,陈虎哧溜一声跳了起来往门口跑去:“大人!”
魏池把手中的暖炉递给他:“一日不见而已,怎么高兴成这样?难不成益清欺负了你?”
猜得倒是挺准的。
陈虎没看到益清恐吓的眼神,傻乎乎的笑:“哪里哪里……水都烧好了,大人要去洗澡么?”
陈虎是正经的军人,虽然负责内勤,但是真要论地位那是比益清高许多的。但是这年头就是文章为尊的风气,陈虎顶多背个三字经,自然会被益清看不上。
果然,益清听到陈虎擅自动了家具,心中已是一股无名火,魏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不得无礼。”
泡了澡,魏池躺在熟悉的暖被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沉沉的睡着了――此后是三日连休,直到腊月二十五,这三天定要好好睡个舒服!
魏池这这边合眼好一会儿了,宣正殿的宴会还在继续,等到散场已经正三更。燕王也算是走得早的,回了府上正要去休息,却看见戴桐s坐在门房里跟个鬼一样。
“怎么了?”燕王吓了一跳。
“要事相商。”
进了书房,燕王喝着手上的暖豆汤:“大半夜的,什么事情明天说不得?”
戴桐s并不理会这人兜圈子,只是开门见山把话摆明:“对于魏池,王爷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燕王愣了一下,端起豆汤继续喝。
戴桐s哼了一声:“王爷,皇上的心思您是知道的,王府的人脉,说来难听,除了那几位不中用的老大人,只有魏池这么一个台面上的,您要是也舍不得用了,咱们就越发单薄了。今后有了异数,如何周旋?”
燕王垂下了头:“他还年轻,仕途也是好的,如今拼了命换回了名声……实在是……更何况两年前那件事,本就做不得数,我老早就后悔了。”
戴桐s笑了一下:“王爷一向自称和魏大人是知己相交,在下今天看来,王爷倒不如旁人看得明白。既然您贵为王室都能为他着想,他区区学子又怎能不考虑王爷的安危?”
“我……”燕王放下手中的瓷盅。
“王爷!”戴桐s按上了陈昂的手腕:“不可再迟疑了,当年的险境难道王爷竟是忘了么?若不是心慈手软,王爷何以落到这个地步?就是秦王也有封地、差职!若燕王府再度示弱,今后即便是被皇上革除也没人能说上话来!现在的时局已经不能再退!皇上根基不稳,正是我们积攒实力的时候,若是错过了,那真是寒风折衰草,没有生机了!”
秦王帮衬不了一辈子的!戴桐s想说,但是还是咽了回去。
陈昂抬头看这书生,他微胖、看起来慈眉善目,当日与他相遇畅谈之时只觉得他学识渊博,后来才知道这人黑厚学精通得厉害。因为认识了这个人,自己第一次算计了秦王,因为认识了这个人,自己从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也是他,让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