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爷爷的道么?”
“老爷,老爷!”老花匠佯装躲那小军官的拳头:“老奴能有几个营生,哪里孝敬得起老爷?嘿嘿,老爷莫要动怒,这里还有一只烧鸡……烧鸡。”
克克洛接过油纸包儿垫了垫,冷笑了一声:“你这老奴才,不给你点颜色你还油头!”心里知道这些下人也不可能拿出银两,又盘算着要换班了,懒得多纠缠,开了门。
“等等!”克克洛挡在门口,拦下了老头身后的少年:“你是做什么的?”
花匠回身跳脚就是一巴掌:“小奴才!没见军官爷爷问你话么?这个小不长脸的!”又回头笑对那小侍卫:“大爷,这是我城外的侄子!最是个不长脸的!没见过世面!大爷莫要见怪。”
小少年身量不高,又瘦弱,被一巴掌拍了更是不敢抬头,吓得摇摇晃晃的。
“大爷!”老花匠指了指日头,连连作揖:“真要过时辰了!”
克克洛冷笑一声,这才没戏弄这一老一少,放他们进了宫门。
老花匠领着那少年一路兜绕着到了一处偏僻的宫室:“长公主,衣裳佩饰都在箱子里备着,我此刻还要去做其它的安排,亥时才能回来。此处闲置依旧,长公主呆在此处,无妨。”
“好,你速去!”少年进了内室,反掩了门,将头上的马尾髻解了,盘成了时下宫女常梳的样式,又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了宫女的裙带衣裳换了,就着盆里的水洗去了脸上的黑泥、草木灰,取了点胭脂敷在嘴唇上。
这是个堆杂物的小室,但不似闲置太久的模样,经常出入王宫的自己还真不知有这样的地方。这种小室不住人的,窗户修的极高,太阳才偏西,屋子里头就暗了起来。索尔哈罕又查验了一边自己所带的东西,坐到一捆窗幔上稍作休息。
自上一次来,过了半年了吧?索尔哈罕掐指一算。王允义是不会让自己和国王见面的,他害怕这个国家的王权,害怕得厉害。也可能听说了一些自己的传闻,觉得自己定能左右国王的抉择,要是国王受了怂恿不甘再被他挟持,这就坏了他的大事!索尔哈罕冷冷一笑,使人都是国王是个痴情种子,即便娶了王后也不忘对自己的深情,又说他是如何如何的宠爱自己,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肯为自己去摘?
呵,其实不过是个懦弱可怜、虚伪善变的人罢了!
当年自己助他登上王位,不过是不想看到手足相残。这个男人虽然懦弱,但总不至于像沃拖雷一般爱下得狠手!到头来却是自己错了,发现步步都错了,那人要握紧权利排除异己的时候是不懦弱的,他只是怜惜自己的生命,至于别的?他乐于背叛利用和出卖。
自他登位以来,不曾向巴彦塔拉援兵过一次!自他登位以来,巴彦塔拉征税高了一倍!他说是要消藩,用卖国来消?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攘外必先安内?我也算是明白了!
索尔哈罕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可以背叛对我的承诺,背叛手足,但是不可以背叛祖国!
客葑都离开了那小宫殿,穿过几个小院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衣裳换了,将自己头上的网巾扶正,装作是个提水的内监。此时的王宫荒废了许多,漠南王余威尚存但也伤了大半的元气,以往仅仅有条的内务也变的有些松动。只不过王家军的势力是需要注意的!虽然进内院容易了许多,但真要靠进国王的宫域几乎更难了!
好处也有一点,王允义不会花那么多人力来守着一个废王,他很乐意将国王赶到一个宫殿里,限制他的行动,用有限的兵士更妥善的‘保护’他。而这样的‘善意’‘苦衷’国王也似乎表示了理解和赞同。
目标就在那里――漠南王宫主殿‘喀莎″取。
客葑都混进了汲水的下人开始劳动,这是比‘洁地’更卑贱的活计,来的都是各宫最不受待见的人。大家干了一天的伙,都极累了,哪有人会关心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
水一趟趟的被汲起来,送走,太阳也浅浅的偏了西。等夜色浓郁了,这帮人还没有停歇,他们要等到各位前位的奴才们吃了才能吃,因为又累又饿,不少人慢了起来。一个汲水的奴才趁着夜色离开了,也许是套送水的牛车去了?他身旁的人这么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懒得管这等闲事。
管理灯烛的小侍女中有一位病了,呵呵吭吭的好几天,在宫里头赏了几位药吃了也不见好转。内宫的侍女娘娘不快了,这年头什么都缺,指进宫的女儿不缺!这个小丫头病病哼哼的成什么样子?思索着便要把她退了。小女侍知道要是被退了,回了母亲那边主子家是没有好日子的,又想着自己入宫不容易,难免伤心着急。谁知病还没等到好转,那边侍女娘娘却不讲情面了,允许自己‘抱病’回家几日。
什么‘抱病’回家?这一去想再回来就不能了。小侍女记得直抹眼泪。
“别躺着啦!你一个人病恹恹的不够,还要把我们一屋子都拖累的么?”晚班将近,许多掌灯的小侍女整顿了衣裳准备出门,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一边理着袖口一边冷笑着说:“您是个多贵重的人啊,不是听说宫里头有人帮衬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