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好,咱们也借些光,种些矮树也看看。”
的确是一棵好榕树!魏池也是南方的人,多年不见家乡的树,一时间有些感慨:“这道门出去就是外街了?”
工头做了个礼:“大人有所不知,这条巷子的院子都没在内院外面另修外墙,一则是这条巷子虽然高贵,但是地方不算宽,因为离皇城近么。本就小了,要是再少一圈那不就更不够住了?二则也是这里都是贵人在住,闲杂人等不曾进来,每户宅邸之间隔着小巷就十分安静了,用不着再修内墙护着。”
魏池命工头开了侧门,这门倒是两层,硬木老漆,十分的结实。出了侧门一看,果然是两家的高墙,斜对面也是冯宅的侧门,巷中安安静静,并不像寻常巷道那样嘈杂。隔壁的冯大人魏池也听说过,是前几届的进士,倒也是探花出身,这个就是巧了。这位大人可是朝中第一美男子,今天单看他院子里的那些树也倒感悟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典雅。
榕树常青,魏池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想起了村口的那一棵。叹了口气,又问了几句话,思索着工程不错,再过个把月就能准备屋内的细软了。临要从侧门退回去的时候,魏池突然玩心大起,突然一个侧身倒了回去,装作衣裳被门坊勾住了――当然,并没看到那些锦衣卫。
果然是厉害啊厉害!反正陆盛铎也回京了,哪天去请教一番,以后好机灵些,也算不丢王家军的脸。
“这里养狗么?”魏池问。
“这个自然要养!”工头说:“再怎么安宁也不能没有狗啊。”
魏池哈哈笑了一声,抬脚进院。
魏池和陈虎在午饭前回了翰林院。陈虎叹道:“这院子这么一弄,几千两的身价都出来啦!”
魏池叹道:“一人一夜一席耳,所需不过尺丈,这么豪华有什么用?反受其累。”
魏池正感慨戴桐s下手之狠,同条船上的人也不留点活路,门外突然出现了兵部的人。
是公帖,王允义可能收拾完了手上的要务决定要拍打拍打自己了。魏池看着这薄纸心中有些不安,皇上疑心,王允义也疑心,但他们似乎都各自忘了自己的事情――当年出塞外,是皇上的令,如今回了,调令是该你处理,至于塞外一年,王允义功过参半自有定义,但是魏池守下了封义不该是有错的吧?怎么按理升个官还要四处看脸色,什么世道……
想到大门口不知等在哪一出的锦衣卫,魏池心中又烦躁了三分,常人都说不怕官就怕管,今天来看,不但人怕管,那官也是怕的!他管不着你终归有他认识的人管得着你么!
草草吃了午饭,魏池换了官袍去兵部衙门。进了大宸宫的侧门,往北走就是兵部管事的地界,魏池也是第一次来,下了马走了好一会儿才算找到。递了名帖,又验过了身份,这才算进了门。兵部最近大事多得很,虽然是过节但几乎所有当值的人都在。魏池看到一个极像徐樾的人在一张桌子面前抠脑袋。
“徐大人?”魏池轻轻唤了一声。
徐樾听到声音耳善,抬头一看:“哟!少湖!”
魏池和书办说了几句,先走了过来:“徐大人瘦了!”
“可不得瘦了么?”徐樾笑道:“还是这身衣裳衬你。”
魏池突然有点害羞,心中也有些没底:“也不知什么福气,当了这个好差事……”
徐樾给魏池理了理袖口:“别这么说,这是你应有的!王将军找你来的吧?”
魏池点点头。
徐樾叹了一口气:“咱们分开的这几个月,各有各的苦处……不过终究是熬出来了……你不用担心,去吧,不耽搁你的公事了。”
魏池行了一个礼,做了告别,这才跟着那书办往内里走。兵部的确忙,大小厅室里头挤满了人,为的就是这场战事的善后,皇上要给一个交代,内阁要给一个交代,当兵的更要得到一个交代,这其中的根根节节都要兵部来梳理,招惹了哪一方都是祸事。魏池不安之余,想到刚才徐大人的那句‘不用担心’便忍不住往好处想。毕竟徐樾这个人是个老好人,他不会算计谁,至少他说了句吉祥话,至少不是太糟。
到了正堂,书办通报过后,魏池理了理衣裳进去见礼。本以为王允义是要见他一个人,没想到这自己前面还有许多人排着呢,正堂里头挤了一堆!魏池缩到角落里,巴望着王允义别看着他。
王允义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到他躲在门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甩了众人走过来,对魏池说:“随我去茶厅!”
魏池只好跟着走,正堂内那些算得上半熟的同僚们本想和魏池打个招呼,但是王允义最近脾气很不好,于是都是挤眉弄眼的几下作罢。
到了茶厅,总算是安静了片刻,魏池赶紧把自己写的封义战况的陈情递了上去。这算是旧职交割,所以今天王允义下的公帖。魏池心想不知王允义要说什么?是单纯的公事……还是?
“刚才躲在门边干什么?”王允义问。
魏池装傻:“里面那么挤……”
王允义看了他一眼:“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