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1
王大姨听说二人都能在傅老手下学习简直乐开了花,她欣慰的抚摸着秀花的头:花儿,我时常惦记起你娘,愧疚没能送你进市里读书,若当时不管我丈夫的闲言碎语,带着你进市里求学,如今你就会是个文化人,而不是在这里种田了。
秀花赶忙帮大姨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怎会怪大姨,大姨替了我娘自幼时就一心一意照顾我,比我亲娘更付出全部心血,怎能让你放弃了自己的家庭,我是自个选择待在这的,我怕有一天娘想回家却找不到熟悉的烟囱口哩。
大姨越听越伤心:市里人坏,这么多年了,你娘连一个联系也没有,诶呦,你娘也从小懂事聪慧,咋会这样哦。
已经二十年了,秀花在这里侯着自己的妈妈,隔着大山、隔着溪水、隔着千万里,这千丝万缕的思念却被消磨的只能在梦里才能拥抱那模糊的温暖的身影,唤一声:妈妈,我好想你
2
一叶告别傅老,着急的赶到门口迎接秀花。
傅老乐呵呵的笑:这小伙子喜欢秀花的紧,慢点儿,就几步路啊。
一叶打开门,想冲出去等秀花,却看见秀花蹲在门口的Yin影里。秀花?你今天来到好早。
嗯。秀花站了起来,拉着他往回走,可是身体略显僵硬。
尽管这种差别细微的看不太出来,可是一叶察觉到了,他拦在秀花身前,蹲下身子,秀花扭着脸左摆右摇不让他看。一叶只好手腕微微使力,感受到手指尖温热的泪痕,他忧心忡忡的弯起眉头:秀花,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一直都笑着的。
不要你管!我哭了关你什么事!秀花用力拍开他的手,推开他挡在前面的身体,快速向前奔去。
一叶赶快从前面爬起来,赶过去喊:我为什么不能管?我不是不是你的家人吗?
秀花只沉默的向前奔跑。
秀花!一叶最近身体恢复的很健壮,仗着身强体壮很快就追上了秀花,他试着去拉住秀花,秀花不耐烦的拍开:你懂什么叫家人吗?
你有家人吗?你根本就不懂,你又怎么可能理解我!
一叶突然发力向前冲了几步,自后反抱住秀花,他将她抬起地面一点,将头靠在秀花的肩膀上,他牢牢的抱住她,就像她之前照顾惊恐的他那样。他试着用最近学的话组织语言。
秀花整个人都像被麻绳捆住一样,不知轻重的家伙,秀花用手用力捶打他的手臂:混蛋!你就是混蛋!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他用头发蹭了蹭秀花的脖子,秀花怕痒,立刻不依不饶的扭打起来,混蛋!
我不放手,一放手你就逃跑。
秀花看向前面夕阳里的太阳,橙红色的巨阳照射的她脸蛋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她的心却更加疼痛。她想让太阳蒸发她的泪,赶跑她心中的胆小鬼,却反效果的让她哭的越来越大声,她就像被展开在聚光灯之下难堪。
一叶用手覆盖住她的眼,他一只手臂搂抱着她,他怕吓到她一样,靠在她耳边说:秀花,我虽然才刚刚学会说话,生活阅历也不多,但是你就是我的家人。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真心实意的相信你,就算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要,我就愿意去做。
无论你为谁这么伤心,相信我,向我倾诉,向我发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们一直拥抱着,直到太阳下落,月亮升起,秀花人生第一次这样发泄的在路上大哭,她好像变得无拘无束,她也能坦诚的发泄对自小消失母亲的思念、埋怨、担心,她全身心的依靠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他一直笔直的站在身后,帮她挡住后背的孤独、彷徨与黑暗,他是她的家人了,他和她,他们不再孤独。
3
哭泣的抽咽,涨红的脸蛋,泪腺的喷发抽空了她的力气。秀花哭的全身像是失了劲,一叶便背着她往回慢慢向家走去,他走的很稳,秀花靠在他的后背,村里的夜晚很黑,黑的不见五指。不过近夏初有几只萤火虫在草地里晃晃悠悠的嬉戏,流萤闪烁在草丛,忽隐忽现,像一排排、一串串纵横交错的彩带,一闪一烁的在草堆里玩着捉迷藏。
她懒懒的抬起头,蹭着宽厚温暖的背:一叶,你看啊。
夜空就如同毕加索描绘的那样绮丽,星星就像无数珍珠洒落在还沾着水汽的画纸上,忽明忽暗却婀娜多姿的美丽。云朵如雾在其中呼吸。
你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她用手按着星星的位置笔画,手指自上而下、顺势从左向右:那几颗连在一起,就像一个银勺子,这就是北斗星。我啊,希望我妈妈能循着北斗星找到回家的路,千万、千万、要回家啊。
一叶笑着回答:肯定会的,秀花。现在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更是有两个人期盼着她的归来。
真的吗?思念真的有用吗?心里对此燃着的蜡焰,却又这么的微弱,一滴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