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言昨夜果然没有再回来,她被独自绑在刑架上熬了近三小时,才终于被放下来背回了房里。手腕、脚踝和脖颈都被勒出了骇人的深色淤痕,末梢循环长时间的受阻让她的四肢没了知觉,好在缓过来后没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她谢绝了阿姨要帮她上药的好意,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闭上了眼睛。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里都不对劲,身后渗入皮rou的沙痛还掺杂着丝缕难耐的麻痒,可架不住倦意实在太浓,斯灼像只小兽般蜷缩进被子里,没一会儿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时针刚巧走过6,她的生物钟数十年来一向准的出奇,无论前一天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只要不至于直接被送进急诊,第二天这个点基本都能准时醒过来。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刚跟沈泊言的那阵子,她曾因触了人的逆鳞,有整整半个月是被拷在郊外宅子的地下室里度过的,睁眼闭眼全是一样的黑暗,根本分不清昼夜,生物钟自然也就失了灵。
她下楼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了两口,这才勉强缓和了嗓子里的干痛。沈泊言不在,她也没什么吃早餐的胃口,发了条信息半晌没收到回音,便直接叫了司机送她回学校赶早课。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眼圈也好重,萧从露挨在她身边坐下,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又熬了个通宵啊?
斯灼抱着保温杯啜饮了两口冒着白气的热水,勉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又没骨头似的趴回了桌子上,想以此卸掉点压着身后伤处的力,但作用微乎其微。
许是着了凉的缘故,她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间听见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肯定是昨晚又出去卖了呗。
声音不大不小,混在教室内的嘈杂里不怎么引人注意,却可以清晰的落进前排人的耳朵里。
斯灼听到萧从露与李茵茵争辩让她少胡言乱语,又听李茵茵Yin阳怪气的回又没指名道姓,心虚什么呢,两人你来我往吵的愈发激烈,逐渐吸引着教室中其他人的目光也移了过来。
平日这样的场景不是没发生过,斯灼一向懒得搭理,可今天却觉得对方的聒噪异常难忍,她转过身,捏了捏萧从露的手腕示意她别再争辩,对上李茵茵那张嘲弄的目光,也没多言语,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抬手把保温杯里剩下的大半杯热水直直泼到了她脸上,顿时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可以闭嘴了吗?金属杯底扣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斯灼抽了张纸巾擦净了手,又把毛衣的衣袖向下拉了拉,遮住了腕上的勒痕,要上课了。
说罢,也没理会旁人作何反应,又转身趴回了桌上,闭目养神。
头疼的愈发厉害了。
你今早上拿水泼了李松洲的妹妹?还未到正午时,沈泊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斯灼裹紧了被子缩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被千娇万宠长大没受过一点儿委屈的大小姐会去找家里人告状,不可能闷声吃下这么个大亏,也料想到了沈泊言会来问罪。
或许沈泊言会把她吊起来抽一顿,再拿开水浇过她全身吧,运气不好可能还要在她身上摁灭几根烟,然后在把她扔到李松洲兄妹的面前。斯灼胡乱的设想着,她正烧的厉害,刚咽下去的退烧片还没起作用。
她怎么招惹你了?
没招惹我,是我招惹的她。斯灼不想跟他解释前因后果,抱歉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沈泊言停顿了片刻,短促的轻笑了一声:别扭小孩儿,就你还能去主动招惹别人?
斯灼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听他继续说道:收拾收拾下楼,马上到你们学校了,中午带你去吃顿饭。
碎碎念:
微博名字就叫干脆面(可以来找我玩!)
沈泊言不是男主QAQ他真的很狗,后期后悔了会想回头追斯灼但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