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只是急着把消息告诉昔日同僚,来不及和江淮渡打招呼了。
江淮渡说:“你不是想要下场打架吗,过来,我给你安排。”
他搂着卓凌的腰肢,来到擂台旁,趁人不备还在卓凌耳边偷亲了一口。
卓凌脸皮薄反应慢,被他亲得面红耳赤。
江淮渡只是笑,笑得风流潇洒,笑得阴森凄冷。
不过做戏而已,他难道还能输给谁?
卓凌武功很好,也很听话,江淮渡要他打三场就下来,他就乖乖只打三场,然后乖巧礼貌地认输下场了。
卓凌过了手瘾,开心得眉眼弯弯:“江淮渡,我新学了好多招式。”
江淮渡抬袖擦拭他脸上的灰尘,不冷不热地微笑:“好。”
卓凌有点慌了,忐忑地小声问:“怎……怎么啦……我做错了吗……我……我以后不打架了……你别生气……”
江淮渡垂眸一笑,说:“无事,我也觉得这武林大会实在无聊,不如,我陪你在兴安府逛逛如何?”
卓凌眼睛亮起来。
他到底少年心性,喜欢新鲜和热闹。
江淮渡悠悠说:“魏青槐那个庸医,连你怀孕的事都没诊断出来,我带你去看个好大夫,让他给你开几副安神养胎的药。”
卓凌惊喜得手足无措,开心得几乎挂在了江淮渡身上:“你……你相信我了……孩子不是假的……他在我肚子里,他就在我肚子里!”
江淮渡隔着衣服抚摸卓凌微微鼓起的小腹,似笑非笑地低喃:“都鼓得这么厉害了,我当然相信你。”
我当然相信你。
相信你一往情深,相信你心无城府,相信你是个真正天真烂漫的小呆子。
相信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能揽在怀中的温暖,不必防备,不必算计。
只要抱着你,就能一生一世彼此温暖,再不分开。
那是江淮渡此生唯一一次,想和什么人如此亲近。
六月的兴安府开满殷红的合欢花,香气浓郁扑鼻,枝头花簇灿若云霄。
卓凌仰头看着绒绒花球,开心地笑起来:“江淮渡,这花好香啊。”
他今天很开心,江淮渡终于愿意相信,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江淮渡说:“合欢花气味甜香馥郁,常有胭脂铺拿来为胭脂水粉增香。”
卓凌说:“京城里的合欢花就没有这么香,总是很淡很淡,要凑在鼻子前闻采购浓。”
江淮渡笑笑,抬手挥袖,一道凌厉掌风向四面八方而去,满天合欢花飘飘摇摇,在六月温暖的微风中如雪花般缓缓落在肩头发梢上。
卓凌在浓郁的香气中嗅出三分醉意,摇摇晃晃地扑进了江淮渡怀中。
江淮渡牢牢把卓凌抱在怀中,嘴角噙着一丝笑,声音明明温温柔柔的,却在六月暖风中让人冷得打了个寒颤:“小呆子,你乖不乖?”
卓凌乖巧地使劲儿点头,像小猫一样在江淮渡胸口蹭来蹭去。
他有很多话想和江淮渡说,说故乡人情冷暖不愿回去,说宫里当差日夜不休十分辛苦。
只有兴安府最好。
花暖融融的,风暖融融的,人也暖融融的。
不紧不慢地过着日子,沏一壶清茶,学几招剑法,赖在一个人的怀里,睡意朦胧地打哈欠。
一切都舒坦惬意,昏昏欲仙。
真好。
卓凌嘴笨,这些话想了很久很久,还偷偷写了无数遍草稿,想要认认真真地说给江淮渡听。
可他昨夜没睡好,着实困得要命,窝在江淮渡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好。
以前的时候,江淮渡总是会半夜离开。
卓凌虽然不会因此醒来,但身边骤冷,他察觉得到,于是总是做噩梦。
一会儿梦到江府里三妻四妾满地孩子,一会儿梦到江淮渡剖开他的肚子,告诉他里面都是肥肉,根本没有孩子。
可这一次,江淮渡一直抱着他。
一直一直,都暖暖地抱着他。
卓凌睡得很香。
没有三妻四妾,江淮渡说,他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孩子。
邺州城外,池月酒庄。
这里种满了合欢花,甜腻的花香配上清冽的酒香,让人三魂七魄都熨烫无比,飘飘如在仙境。
卓凌躺在浴桶中,乖巧地歪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垂在白皙的锁骨上,漆黑药汁下,粉嫩的奶头若隐若现。
他乖乖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水珠,轻轻地一颤一颤。
碧丝又端了一碗药过来,柔声说:“主人,请您把他的嘴掰开。”
江淮渡面无表情地掰开卓凌的嘴。
卓凌在睡梦中气鼓鼓地挣扎了一下:“不喝药……唔……苦……”
江淮府轻声说:“不苦,是桂花糖。”
卓凌听到他的声音,听话地张开嘴,乖乖喝下那一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