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哽咽地对电话那头的他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无助的一面展现给了他。
久久的沉默
可为什么?他要打电话给我?
我还有挽留他的余地吗?
我们见个面吧。许久后,他开口了,清冷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疲惫。
我闭上眼,任眼泪自眼角缓缓流下,轻声地说了句,好。
我违背了答应父亲的话。
但是,我真的克制不住自己对秦墨臻的感情。
对他无止境的思念,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室内的时候,秦墨臻已在我家楼下等我。
幸好父亲有晨跑的习惯,早早去了公司,否则看到秦墨臻的到来恐怕会毫不留情地驱赶他。
金色的大门外,秦墨臻正靠着车背光而站,白衣黑裤,他一贯的装扮。
他低着头,长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打上一层淡淡的Yin影,风吹过,让那张冷峻的面孔染上一丝令人沉沦的神秘感。
似是察觉到我的到来,秦墨臻抬起了头,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我从未看透过的情绪。
上车吧。他打开车门。
他没有说去哪里,我却感到莫名的心安。
母亲站在阳台上望着我们,我清晰地看到她那温柔的眸子里闪烁着难言的光芒。
我大声向母亲道别后,就怀着莫名期待的心情坐上了秦墨臻的车。
车内是安静的气流在流淌着,第一次这样毫无芥蒂地与他的距离这般近,让我有些不自然。
他也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沉稳地开着车。
车子逐渐驶离我家,穿过这一带郊区。
遇上红灯,车停了。
我微微侧过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顿时觉得脸颊烫得厉害,迅速地别过了脸,有些心惊rou跳。
像是做错事被发现般的窘迫。
你,要结婚了?许久后,我平复下内心sao动而不安的心,轻声问。
耳边传来他一声轻叹,是订婚,不是结婚。
有什么区别吗?我想问,但是最终什么也问不出口。
也许,无论如何我都是挽留不了他的。反正他终究是要跟别人在一起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侧脸望向窗外,车子已在不知不觉中驶出了这片郊区,正沿着一条僻静的山路盘旋而上。
深秋里萧条的气息并没有破坏这山间静谧怡人的美好。日光照耀下,山路两旁四季常绿的植被依然郁郁葱葱地将整座山装扮得生机盎然。
蓝天白云在此情此景中被衬托得格外平和,鸟儿们都没有因为萧索的秋风而隐匿起来,而是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
我知道,这是去他家的路上。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栋占地面积极为广大的半山别墅,整片山都属于秦家,以至于外人鲜少能踏足,幽静至极。别墅四周绿荫环绕,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也是连国内著名风水大师都拿来做案例的风水宝地。
一个身量四五岁的孩子正在用蜡笔在花坛边的白色木栅栏上涂鸦着,听到轿车的鸣笛声,便好奇地转过身张望下一秒,他惊喜地叫了起来。
爸爸!妈妈!
那声童真的妈妈直叫到我心坎上,我的神情也不禁柔和下来。
我和秦墨臻下车后,念恩就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
秦墨臻上前一把抱住孩子,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乌黑的头发,原本淡漠的眼神里充溢着柔光。
爸爸带妈妈来看你了。此时的秦墨臻,俨然是一副慈父般的样子。
妈妈!念恩在秦墨臻怀中,那双酷似他父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之中洋溢着喜悦,朝我张着手,妈妈,我要你抱抱!
充满期盼的大眼感染了我的心,我笑着从秦墨臻怀中接过他。
他的脸蛋是健康的白中透红,体态匀称。看来秦家的人将他养得极好。
进去吧。秦墨臻对我说。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愣,念恩扯了扯我的袖子,妈妈,我们回家啦!
回家吗?这不是我的家。但是一对上念恩期盼的眼,我的整颗心都柔软了。
他真的,一点都不恨我这个不合格的母亲。还是因为他太小了,根本不懂爱与恨。
是谁告诉他我是他母亲的?是秦墨臻吗?
脑海中萦绕着一系列的问题,我终究没有问出来。
那个曾来找过我的中年保姆王姨笑着迎了上来,带领着我们一同走进秦家。
秦墨臻的父母这几年一直在打理海外公司,平日里很少回来,现在也不例外,他们并不在这个大宅中。
一年前,秦墨臻的祖母去世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