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给别的更重要的腾经费,能有什么更重要的?舍友愤愤不平,也连带着劝休宁凯你去了也没用,我俩的项目差不多,你要是真的批下来了,我来蹭你的钱哈。
她是在问自己吗?休宁凯才缓过神来,身边的位置嘎吱一声,舍友坐了下来,帮他回了答案。
我当然要去啊。
哦。申有娜又转头回去了。
不是在问自己啊,休宁凯松了一口气,被舍友嘻嘻哈哈抢走了手里的资料。
好久的聚会呢?
下周,你要去啊?
舍友甩手把资料摊在桌上,他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
项目和教授谈完了就去。
那我等你?下周一晚上,你应该不会谈太晚吧?
休宁凯看了看面前的申有娜,她也没回头也没表现出任何惊讶,似乎他刚刚的谈话和她也没有关系。
好像也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休宁凯泄气地摇摇头,就算是回答了室友的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说不会谈的太晚,还只是给自己心里的一个问题添上自己的否定。
我的事,她果然不关心啊。
大家应该都会去关心救世主才是正常的吧。
你的项目很有趣。教授这么说着,但是休宁开一听就知道,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机会了。一般凉透的开头都是这样,你的想法很有趣,很不错,很值得再深入,下一句呢。就应该是但是.
但是
看吧,也就是这样。
教授头也没抬起来,估计这话他也说了很多次了,现在有更重要的项目,需要这些资金。
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理解个屁啊。
我理解你,谁理解我啊。
休宁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从书桌上抽走自己的proposal。
如果是平时,休宁凯可能也就算了,他没那么有探究精神,非要去问啊到底那里不重要啦,这里需要改什么才能拿到资金啊,或者说直接去问所谓的重要项目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现在大家所有的精力除了播种计划,估计就是那个救世主提出的活人冷冻计划。
毕竟大家都把他当神了。
这是属于末日之前人类最后希望的狂欢。
可是如果万一失败了呢?
您看过我的提议了吗?鼓足了足够的勇气,休宁凯发问。
什么?教授这才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休宁凯一会儿,眯着眼睛,可能他都忘了自己名字。
幸好,对方没有太过分,至少记住了些东西,比如面前这个人,至少人种是特别的:混血先生,我觉得您也知道,我们现在是真的很紧张
您看过我的提议了吗,教授?休宁凯打断了这句话。我不觉得我这个项目不算重要,而且现在很明显的是,播种计划的效率太低了。您觉得真的我们要孤注一掷,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也许不太可能成功的所谓活人冷冻计划,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播种计划提高一些产能,至少:
抱歉, 教授又继续低头写字,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应该在这一周或者收这几周内,说过了太多相似的话,也听过太多相似的疑问,可是事实却是残酷又现实的:人类,准确地说,现在还活着的人类,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播种计划吗?那也不过只是过于牺牲主义的缓兵之计,为了种族延续的放弃。
休宁凯最后还是去了聚会。
当他匆匆赶到游乐园的时候,大家还没开始坐过山车,只是随便凑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些东西。
过山车之前吃东西?休宁凯挑了挑眉,你们不怕吐出来吗?
也没那么吓人。
舍友把手里的可乐往他手里一推,憋急了尿就往厕所的方向跑,嘴里还喊着你帮我占着位啊!
于是休宁凯就非常悲催地甚至还没等到舍友回来,被挤上了过山车的座位。
等他惊魂未定,满脸皱着,闭着眼睛从设施上下来的时候,他才看见下一趟即将坐上位置的申有娜。
你这么怕啊?舍友看他脸色真不算太好,下次就别来了。
不是,项目没批下来。
胡扯了一下谎言,虽然也确实有因为这方面的失落,但他更怕的还是过山车。以前那次被人押着去玩,他就非常糊弄地,用电话敷衍了过去,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也就坐上去了,现在下来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味道。
可申有娜呢?她似乎一点也不怕吧。
休宁凯抬头看了看轨道上立马要往下俯冲的车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荒唐的计划,活人冷冻计划,却在实验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下一步就是第一次发射了。
而休宁凯,也非常幸运地被选中成为了第一批船员。
幸运吗?申有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望向了几个桌子开外的那群吃饭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