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澈的气,小孩子赌气一样,决定以后都互相不要联系了。崔胜澈以前总会来哄我,看我不开心的时候总会很紧张的过来搂我,我觉得这次他也会先来哄我。
真正等到了这一天,我却比他紧张。
是我,崔胜澈。
没有寒暄,没有介绍,连一句是否过的不错也没有提起,只要有他的名字我总是不会开口。他问我要去聚餐吗?以前公司大楼附近的烤肉店现在还开着,孩子们都会去。
谁啊?挂了电话,朋友八卦地问,我怕你把我电话捏碎了。
才买的,很贵的
以前的认识的人。
最终我还是去了聚餐。
他们骂我薄情,徐明浩还说我应了中国那句老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他一个字一个字教我念给我解释的时候,余光偷偷瞥见崔胜澈正在死死盯着我。
可他们没有骂崔胜澈,事实就是这样,只要有我出现的时候,大家就不会怀疑其实是崔胜澈出的馊主意。
面前的烤肉滋滋地冒着声响,其中有一块被烤得太过了,边角被烤的焦了,我拿着夹子去把它挑出来,一双筷子也夹住了那块肉。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放下手中的夹子,他把那块焦了的肉扔进垃圾桶里。
抽油烟机没有什么作用,他不坐在我的旁边,连脸都看不清的程度,烟雾在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鸿沟。
怪烟太大是不对的,如果他坐我旁边我也不会看他,似乎他看我是理所当然我看他就是什么犯了条款的大忌。
夜晚看不清外面巷子的树木,二月晚冬首尔的樱花还没有开,今年的预报说是会比往年早几天盛开。
饭一直吃到老板娘过来说打烊,可我觉得这顿饭吃的太快了,快得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又得分道扬镳。
洪知秀还是那样,喝了几杯就上脸变得红彤彤,我说要他多裹一点,首尔不是美国洛杉矶,小心冷风一吹就感冒了。
李硕珉不知道有没有喝醉,但还是那副笑得开心,逗大家笑的样子,可能音乐剧唱多了声音也比以前浑厚一点。
还有孩子还在舞台上活动,第二天还要跑行程,经纪人频繁催过来的电话,大家都会心地笑笑。
李知勋真的很会写歌,他总是能把我们说不出口的话写的温柔又美好。这个特点一直延续到现在他的歌中,那次在家里随机放着歌,听到其中一首久久无法释怀,点开了版权信息一看果然就是他。
徐明浩和文俊辉从中国赶来,韩语生疏了许多,头发都染黑了,耳钉也取了。
账是崔胜澈结的,他说他好歹也是总管队长。我站在门口送走一个又一个孩子,最后只有洪知秀裹着个大衣站在我的旁边。
笑死了,他说他是总管队长所以留下来结账,我说我是二哥也至少得看着大家都走完了再走吧,而洪知秀又说自己订的机票在半夜所以陪我也没什么。
你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崔胜澈也是,啥消息也没有,你们两个该不会是隐婚去了吧?还没的话,来夏威夷结婚吧,至少我还可以蹭一顿饭吃。
从美国回来一趟玩笑都变得奇奇怪怪,我说下次见面真应该先泼你一脸水。
好啊,下次见面。
他漂亮的桃花眼过了几年还是那么好看,眼下已经有了细纹,皮肤也晒黑了,头发染了不知道多少次,变得干燥,和枯草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时间把一切都改变了。
崔胜澈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我们俩还站在店门口,后面跟着出来的是老板娘去关门口的立牌灯。
还没走啊?崔胜澈开口问我们俩。
明天早上的飞机,所以没地可去。
洪知秀跟我玩久了,啥谎也能撒,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刚刚还说的是半夜航班,现在又改口为早上,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根本没有订。
可是现在我撒的谎也变少了。
我想推脱说我要回家了,洪知秀黏着我说他没有定酒店就回我家吧。崔胜澈跟在后面冷得连嘴巴都不想张开,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住址,特别是崔胜澈,可是我又期望他开口说一句什么,别让我一个人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我靠着洪知秀,这样的姿势可以斜眼回头望他,崔胜澈在盯着地面的雪花,我知道他没有关注我,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要疯了,随口说要不我们随便逛一下吧,知秀好久没回韩国了,我也不怎么在这片呆,搬家之后就没怎么来过了。
话说真的有些多,后面加上的什么搬家之类的话,我偷偷瞄着崔胜澈的神情,他好像愣了一下。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傻了吧唧的,期待着他问些你为什么搬家,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们这样的问题,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快崩溃的防线彻底放下。
可是他只是愣了一下,同意的话跟着雪花融化在了空气里。
于是我们又只好走到了首尔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