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视线落在阮明轩被西装裤包裹着的屁股上,大拇指缓缓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猩红色的ye体顺着杯壁往下流。
姐姐,他十八。
她点的是单子上最贵的酒,戚思源见阮明轩不理人,出声替他回答。
其实他才十七。
阮明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手里的酒递给后面的客人。
女人被戚思源的声音吸引,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她长得很漂亮,看人的时候眼波流转,饱满的唇珠贴在酒杯边沿,说话的声音也像个小钩子,一下就勾住了戚思源的心脏。
戚思源被她看得心跳得厉害,周围震耳欲聋的乐声彷佛瞬间消失了似的,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剧烈收缩的声音。
他喉结动了动,耳垂被染得通红,慌张的与女人的视线错开。
他的反应落在女人眼里,她轻笑一声,似是无意的看了眼戚思源的手腕,道:你的纹身,不错。
戚思源前几年跟着混混老大的时候,半是强迫半自愿的被老大带去了一个纹身店纹身,说是干他们这行的都得纹个花臂,不然唬不住人。
但戚思源怕疼,不肯纹满臂,磨磨蹭蹭的在店里挑了个白虎纹样的,千叮万嘱的让纹身的老板纹个最小尺寸就行。
可惜那个老板把他的图样和一个前来和女朋友纹情侣纹身的搞错了。
等戚思源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腕上已经纹了大半个机器猫的头。
最后老板没收他钱,在他手腕上纹了个完整的机器猫的头。
这么一闹,戚思源也没脸再跟着混混老大做小混混了。
总不能打架的时候他兄弟们都撸起袖子露出青龙白虎等看上去十分唬人的花臂,戚思源在中间举个手露个呲着大牙笑的机器猫。
丢人。
戚思源默默放下了挽起的衣袖,遮住手腕上那个张嘴大笑的机器猫,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
别看了。
阮明轩出声提醒戚思源,那女人放下酒杯走了之后,他直愣愣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
啊?哦哦。戚思源回神,一抬手正好碰到桌上的酒杯
还好阮明轩眼疾手快地把往下掉的杯子接住,递给戚思源。
是那个女人用过的,上面还留着浅浅的口红印。
戚思源偷偷伸手碰了碰杯沿上的口红印,像是碰到了那女人柔软的唇瓣似的,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手。
酒吧的员工一般要到五点才下班,但不知道戚思源跟老板说了什么,两点的时候他和阮明轩就下班了。
他带着阮明轩去了员工休息间。
阮明轩先是把老板给的六百块钱塞进了衣服口带里,才把自己身上这身沾满了酒气的衣服脱下来。
更衣室里不像外面那样打足了冷气,只放了个小风扇,搅动房间里闷热的空气。
戚思源买下了那个杯子,当宝似的小心翼翼的用纸包了放进包里。
工作服只发了一套,这也就意味着阮明轩必须把它带回去洗了,不然明天没得穿。
衬衫换下来之后被他团得皱巴巴的,还沾着几滴不明显的酒渍。
戚思源的摩托车经过一个又一个昏黄的路灯,两人心中都装着心事,回去的路上沉默异常。
阮明轩把衣服团在手中背在身后,用钥匙拧动陈旧生锈的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