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萧正玺眯着眼微笑地看着萧皓霆,拿起了一块糕点,“来,再吃几块糕点吧。”
“王兄我错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萧皓霆连忙躲到了皇后的身旁,“母后救我。”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信了!回信了!”小炽子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方才想起这里是福明宫不是太子府,小炽子连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贸然闯进打扰到了皇后娘娘和各王子的雅兴,奴才甘愿受罚。”
“无碍,起身吧。玺儿,要不要母后帮你一把?”皇后有点担心,毕竟这枚血玉看他已经拥有很久了。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自有打算。天色已晚,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先行告退。”皇后点了点头,萧正玺便带着小炽子急急忙忙地回太子府。
“天色已晚?现在才巳时啊。” 萧皓霆疑惑道。准备午时,看了看自己涨起来的肚子,已经吃不下午膳了。
“四王子殿下你就有所不知了,刚刚那封书信肯定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送来的。”丽霞姑姑和皇后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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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玺阁下台鉴。
惠书敬悉,迟复为歉,今兹略闲,率写数语。
近日天寒,谅已早自卫摄。敝寓均安,可释远念。腊月始见,吾亦有事在,请勿以吾不早报而隔三差五寄信予。此是霜净山之所为也干花冰玲花,尚望笑纳为幸。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卢纾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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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玺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心里乐开了花。可以想象到卢纾隔三差五收到书信嫌弃的表情,和写下这封书信无耐的表情。卢纾这人就是喜欢将感情藏着掖着,从不流露在外,就只有书信能稍微看到他的情感流露。
之前闲聊时有聊到过霜净山上的冰玲花,可萧正玺只在书籍上阅读过没见过真物,卢纾身为游商见多识广,没想到竟对自己如此上心送来干花。
窗外雪如柳絮随风轻飘,阳光撒在雪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让人倍感暖意在心头。
萧正玺想起了他和卢纾的初识,是在一个炎炎夏日。其实严格来说他们的初见是在四年前的元宵灯会上,当时的萧正玺年少轻狂送血玉被拒,卢纾可能不记得此事了。
在龙湖镇再次相遇时,便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不能再次冲动行事。卢纾人如其表,话不多且简洁,那时隔三差五地就去拜访流民所与之相见,若不在就制造各种偶遇。
卢纾一开始也只是把萧正玺当做萍水相逢的人来对待,但被其日日sao扰后,一贯高冷的表情也有些许松动。
萧正玺没有告知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卢纾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这个烦人的“知了”能快点消失。
萧正玺一行人在龙湖镇待了有九个多月,救援赈灾成效显著,也整顿惩治了那些贪官,城镇和百姓都在稳步有效地复兴。临走时还与口是心非的卢纾互相留下了书信地址,卢纾去西湖游商也告知更新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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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纾,见字如晤:
接获手书,反复读之。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腊月西湖湖心亭看雪,一别累月,思何可支?别后萦思,愁肠日转,甚以为怀。何时可复湖心亭内日更看雪,两人铺毡对坐,烧酒炉沸同饮。
春序正中百花竞放,乃游赏之时,花朝月夕,世所常言。诘晓三春暮,新雨百花朝。花朝节西湖湖心亭未时约见,愿得晤谈为幸,祈望一会,愿与君共赏。
另所赠薄物虽微不足道,望勿嫌弃。
书不尽意,余言后续。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念汝之,正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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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竹林小屋内,一位碧绿色衣服的男子拿着一封书信和一个卷轴进来。
“谦逸师兄,你那书信才刚寄过去没多久,那么快就有回信来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坐在书桌上含情凝睇着刚送来的书信,“谦逸师兄,你可知道萧正玺乃当今太子。身份有别,劝师兄还是不要陷入得太深为好。”
白衣男子抬头看着正在劝告自己的碧衣男子,“师弟,我知道。”
碧衣男子眉心微皱,张嘴想继续说点什么,握紧衣袖里的手,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与书信一同送来的卷轴便是萧正玺书信所说的礼物。
是一副画,一副画着卢纾半身像的画。
画中的自己提着一个纸花灯,微弱的光打在脸上,柔和的烛光化去身上的清冷,眼中灿若星辰,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温润如玉,平易近人。
左上角有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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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 月夜星空
你最知我眼中景
一颦一笑入眼眸 一分一秒镌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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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所画的是去年在龙湖镇举行庆祝复兴的游园花灯会,那天与萧正玺相约未时,却因事耽搁迟到了三个时辰才赶赴到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