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妖兽对于人类的仇恨rou眼可见,那时候屈修燃就已经意识到,就算这些家伙能开口,必然也不会配合他,这小怪物虽然被他救了出来但明显也是不懂什么恩情,看向屈修燃的眼里全是恨意。
就算有一天清醒了,估计也是会瞒着屈修燃,找机会逃跑。
想要遵化这样一个东西,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果然等药上完了,屈修燃再靠近时对方再次恢复了冷漠,在屈修燃靠近时露出了动物本能的功利性和防备,视线跟着屈修燃转。
屈修燃拿脚尖踢了踢它,它还想要攻击。
“拿链子锁起来,我不来的时候不要让它跑出去。”
第二天盛父来看了屈修燃。
“天衍宗的弟子也来了有段时间了,一直没能有机会好好招待,这是盛家人的失职。”
屈修燃哼笑了声:“的确。”
他向来是不会给人面子的,如果有人想和他客套,装样子,结果只能是被屈修燃羞辱。
后者显然不习惯屈修燃这种说话方式,在椅子上挪了挪,才又提起正事“昨日有弟子听见山门里传来异动,说是从你们那里传来的叫声,不知你们师兄弟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异动说的应该就是那该死的妖兽的尖叫声了。
屈修燃笑了下:“怎么,盛家主怀疑是我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吗?需不需要找人来搜一搜?”
他说话时皮笑rou不笑的,模样实在渗人,盛父又摇摇头:“这当然不是盛家本意……”
“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比你儿子修为强,你都不担心担心在边境的盛玉有没有进妖兽的肚子,说是来担心我吗?”
“劝您少说虚话多积德,免得有一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盛玉就是盛家的心肝,被屈修燃这番诅咒针对下来,这下盛父终于说不出话来,那张老脸被气的红一阵白一阵,最终也没想出东西来反驳屈修燃,拂袖而去。
虽然表面上谈崩了,屈修燃心里很清楚这家伙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想要找出破绽来。
但屈修燃接下来的日子反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再传出来过,就算是在屈修燃周围住着的弟子也没再听见什么异动。
于是这事情又自然而然地告一段落。
他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会去看看被带回来的妖兽,那东西在药物的治疗下情绪安定的很多,只不过每天都要泡几次水,它似乎非常喜欢水,只要在水里就会变得温顺无比。
只要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光能让他看见自己的东西,他便是情绪稳定的,但若是看见自己的倒影,这家伙就又要发狂。
屈修燃来的这一天给他带了些吃食。
妖兽通常都是需要进食的,只不过这些日子这头小妖兽身体太过于虚弱,一直只能吃些流食,屈修燃来的这一天是它第一次吃rou。
进入室内,屈修燃却并不着急将rou给他,而是远远坐着,先让食物的香味飘散过去。
原本还缩在角落里脖子上戴着锁链的怪物,隔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了食物的香味,抬头看向屈修燃的方向。
那是一张让人记忆深刻的脸,不仅仅因为美艳,更因为他带给人的记忆,一半是殴打和羞辱,一半是舒服的药水,都是屈修燃带来的。
现在还有食物。
这一次似乎不需要人教,对方立刻试探性地靠近屈修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在确定这行为不会被打以后又变得大胆,他贴近屈修燃,用头蹭了蹭屈修燃的大腿。
上次就是这样讨好的屈修燃,对方才会让它舒服地生活了那么久,可这次却不一样了,屈修燃不为所动,于是这小东西开始用尽浑身解数讨好屈修燃。
最后却只被屈修燃拽起脖子:“开口说话。”
后者呆了呆,被带回来这么久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同时又恐惧,愣愣看着屈修燃,等着屈修燃的下一步动作。
后者葱白的指尖碰了碰它的喉咙,又碰了碰嘴巴:“开口,说话。”
这次好像终于理解了屈修燃的意思,后者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音节,却连具体的意思都表达不出来。
屈修燃想要问些什么显然还是不太可能做到,于是他一直沉默,对方便是越来越急,手舞足蹈起来。
直到屈修燃终于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rou丢出去,后者一口咬中,吃了起来。
虽然是只野兽,吃起东西的样子却出乎意料的异常斯文,屈修燃等着它将一块rou吃完,又眼巴巴看向自己。
喉咙滚动片刻,竟是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而且一字一顿:“屈修燃。”
左樱这样称呼屈修燃,也许是被这小怪物听见了,它也开始这样叫起屈修燃的名字来。
屈修燃一开始还算有些耐心慢慢引导,后来已经有些不耐烦,将rou块全给了那怪物,人就离开。
屈修燃走后石栗却被留下来,满满一盆的rou,被这怪物吃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