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京城出了大变故?”老院长斟酌问道“是不是有隐情?”
“信中说我四叔被罢官流放后他的位置很快就被一个商人之子顶上了,暂时看不出其他的手段,只是我四叔忠厚老实,不可能写出犯忌讳的文章。
他本没承认,但去了牢里几日出来时就签字画押了,一家三口被流放到了苦寒之地,我们林家其他人也来了鹿台山。”
林时有垂眸沉yin道:“不过还有一点,去年秋举人功名放榜,今年春还没等会试家里就出了事,按理说功名都要被收回。
只不过官府来人只把我的举人功名按下了,我在信中问了周明庭,他只说一同放榜的几位举人有做官的,有已经参加春闱中了解元的,我这个名额暂时没被提起,又没被其他人补上,估摸着留着还有用处,具体是何情况看来之后得回京才能知晓。”
“这两件事确实蹊跷。”
老院长正色道:“你师父他的信收到了吗?”
林时有回:“周明庭信中说师父他离京云游去了,走之前只托人给他捎了个口信,如果师父有事到时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这方面他倒是不担心,事情不明朗师父了解的未必就比周明庭多,还是要等他的消息。
“你有何打算?”老院长不由问道:“近日就要回京城?”
现在回去还不到时候,小钰的铺子在镇上开的顺利,银子也赚了一些,只是出书的事还没完,得先观望观望。
如果现在贸然回京有可能还没镇上发展顺利,趁现在县上出名的机会铺子里能多赚些银钱,等回京之后方便置办一些房产。林家的那些宅子铺子已经被抄,自然是指不上了。
老院长颔首语重心长说:“这样也好,如果你打算回京我可以帮你引荐,我学生在京城开了书院一定能乐意用你这个夫子的。”
“那就多谢院长了。”林时有拱手又和老院长商量了书稿的事后才拿了信离开了。
老院长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方清明这个老家伙去哪了?徒弟出了事他倒是不见人影了。”
回到铺子李钰正趴在桌子上写菜谱,他的字迹潦草,比不上林时有的书法笔锋,又用不惯笔墨,纸上一会儿一个墨疙瘩。
写着写着不禁有些恼了,好好的一张纸都被他浪费了,刚要放下笔就见林时有推门进来了。
“相公这墨不好,把纸都晕坏了。”李钰从善如流地把问题推给墨块,“我不写了,免得浪费。”
林时有应声接过低沉地笑了一声,直接把怀里的信封递给了李钰。
“小钰先看看这个,京城那边的回信。”
李钰惊愕了一瞬,相公都寄出去这么久了终于收到回信了,他认真读完,看出是周明庭写的,这个人在他脑海里有印象,性子开朗热情,做茶叶和布庄生意赚了不少钱,是相公多年的好友。
他说的话应该不会作假,但是信中让他们尽快回京是什么意思?
“相公,咱们现在回去是不是还不到时候?”李钰斟酌着开口问。
“小钰说得对,如果回京城也只能咱们两人回去,林家其他人都要在村里,而且现在我们手里的银子回了京只够置办房产,开铺子的话大概能租和这间差不多的小店,想开大酒楼我们还得在攒一些银子。”
李钰了然,他也同意相公的想法,他刚在县城出了名,正是吸引客人的好时机,这几日铺子的进账已翻番了。
如果钱老板那里出书顺利,那他们能再赚一笔,到时候手里多些钱心里也踏实。
林时有见李钰眉头紧锁,以为他是担心银子事,悄悄把银票放在桌上逗他,“我今日走了大运,捡了一张银票,小钰快看看。”
“嗯?”
什么运气能捡银票?李钰好奇地伸手打开一看竟然有五百两,霎时便明白这一定是周明庭送的。
又来一位有钱人!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五百两,再想想自己和相公开店当教书先生,这么久了也才赚了三百两,李钰心中顿时燃起小火苗,要努力,赚更多钱!
“小钰已经很厉害了。”林时有眼底情绪闪了闪轻轻捏了捏李钰的鼻尖,“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冬天再回京。”
二人打定主意也不纠结了,林时有抄菜谱李钰在一旁研磨,夫夫配合三日就写完了一本菜谱。
钱老板也惊叹他们速度如此快,乐呵呵地收走了一摞纸,拍拍林时有的肩膀道:“林老弟,你等着哥哥的好消息吧,你们二人就等着收银子吧!”
几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李钰长睫微闪,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无声地攥住了林时有的指尖,两人十指紧扣,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写菜谱的事终于做完了。
这几日县城来的人越来越多,平日里过了晌午吃食卖光了铺子就能关门休息了。
没想到人们热度不减,不仅镇上熟客日日来光顾,县城的人成群结队的驾着马车来吃饭,吃好后还要带回一些,每日下午客人才渐渐散去,等大家伙收拾完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