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帮余燃多少,是他自己想要学习才能学得进去的。”
“那也是有你劝着,小燃才会改变态度。”余青月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进门时的冰冷严肃,“谢礼是一定会准备的,如果我没空来,我让小燃替我拿给你。”
说着,余青月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余燃身上。
余燃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不出生气还是高兴:“姑姑,你如果很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要继续学习了。”
余青月当然听出了余燃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多待,当即借口自己有事,叮嘱了余燃几句就转身离开。
余燃直到身后传来清晰的关门声才抬起头猛地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
话说得太多只会适得其反,刘声用惯了的卖惨手段根本瞒不过姑姑的眼睛,他抱怨得太过只会让姑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所以他点到即止就够了。
“姑姑,以后如果你听说了什么事,希望能先来问问我。”余燃站在门边叫住了走廊里准备离开的余青月,“你是我姑姑,我不会骗你。”
余燃这话说得很聪明,他没有绝对否认自己不会做那些事,他只承诺自己会如实相告。
而在余青月看来,自家侄子的这番话等同于在隐晦地责怪她一次又一次轻信别人,宁可轻信外人的话,也不愿意来亲自问问他这个当事人。
余青月脸颊微热,她一个年近四十的成年人,一辈子雷厉风行,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鲜少有决断错误的时候,更罔论被指责。而现在,她却在小辈委屈的目光里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小燃,是姑姑错了。”余青月放缓了神情,走上前安抚般伸手摸了摸自家侄子的脑袋,“你放心,这件事姑姑会帮你处理干净,你不想见到的人,以后姑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了。”
说完就离开了。
一直等在走廊边楼梯拐角处的刘声一看余青月走出来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应该是中计了。他之前在余燃身上用过的手段,余燃原封不动地照样用在了他身上。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被原谅包容的机会。
他没有权利像余燃那样肆意妄为后依旧被保护,因为他对于余家而言本质上只是个污点般存在着的私生子。
余青月没有说话,哪怕她现在非常生气也不至于直接在余燃的学校里发难,冷淡地瞥了一眼刘声后就径直下了楼梯。
刘声跟着回到车里,车窗摇上,两个人身处密闭的空间,沉默的氛围里只剩下丝丝缕缕微弱的喘息声在空气中盘旋。
“你就真那么恨余燃是吗?!”余青月率先开了口,眼里的冷漠就像是瞧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青月姑姑……”
“刘声,你不姓余。”余青月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你姑姑。”
“刘声,我知道你一直在背地里动歪心思,就和你妈当年那样,铆足了劲地想进余家家门。”余青月走到了刘声面前,她身量高挑,穿着高跟鞋踩在瓷砖上踢踏作响“我之前一直顾忌你是个孩子,想着错都是大人犯下的,你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哥的儿子,所以我才对你背地里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的事,我一直以为是你无意间的小打小闹。刘声,你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很安分,我以为你和你妈不一样,所以我才给了一次机会。未来如果你表现得好,在余家公司里给你安排个高管的职位,让你和你妈衣食无忧也不是不可能。”
刘声没有说话,他很清楚,事到如今一切说辞和借口都是枉然。
余家的人,生性薄凉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一旦认定什么就不会改变,哪怕知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也不会让步挽回。
“是我做的。”刘声闭上眼,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这些年,他待在余家,受够了那些人高高在上的眼神和对他轻蔑的态度。明明他的出生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出轨的男人和明知道被抛弃还强行生下孩子逼死那人男人正妻的女人。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有尊严地活着而已。
他和余燃没有区别,他们都是余家的孩子,凭什么余燃养尊处优万众瞩目,他就得活在深不见底的泥淖里仰人鼻息。
“我只是在争取我应得的东西而已。”刘声笑得倔强,“当初是你要留下我的,是你不相信余燃选择相信我的谎话,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现在凭什么来指责我。”
“啪——”
余青月扬起手,在刘声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是警告,也是最后的通牒。
“刘声,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余青月的声音冷得像带刺的冰,眼神里的疏离不加遮掩,“你不该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该去用那种下作的手段伤害余燃。”
她是成年人,多年的商场打拼,刘声的手段在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