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壁灯,暖黄光晕在宋棠故意摆出的冷淡表情上晕染出了几分暧昧勾人的模糊Yin影,偏偏对方还没有一点自觉。
他略略眯起眼,唇角弯起,嗓音微哑,“棠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权名利,只要你要,我全都给你,一个方氏算什么,你如果真的想要,我拱手相送。”
“当然,我很乐意把它当聘礼,嗯——嫁妆也不是不行。”
宋棠问那话可不是为了听这个!
他纯粹是觉得方鹤宁说话太泛,不够具体,想在自己说真正的想法之前确定一下,别让对方再给他糊弄过去,谁料这是越说越过。
他瞥开眼,瞬间又觉得这样有点心虚的嫌疑,很快把视线转了回来,“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胡说八道什么。”
方鹤宁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些,“我是认真的,公司不算什么,就是你想要我这条命,给你也没关系,我早说过,我还愿意活着只是因为你。”
宋棠听得心底直发颤。
他的眼神抖了下,没敢再去深想,快速拉回话题,“既然如此,我要你一句坦白不过分吧?”
“自然,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宋棠缓缓深吸了口气,盯着神色缓和的方鹤宁,问道:“除了你方氏总裁的身份,你用小号来套我的话,除了这两件事之外,你还有没有瞒着我其他事?”
“有。”
宋棠就知道还有,他又问,“能告诉我吗?”
注视着宋棠,方鹤宁沉默了会儿,缓声道:“当然可以,但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棠棠,那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我保证有合适的机会一定告诉你,事实上……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你。”
宋棠想了解他的全部,他一样想全部的自己被对方所了解之后,他爱的人还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宋棠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他自己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关于穿越这件事,如果感情真到了他不是不能坦白,设身处地想想,方鹤宁不想现在说的事情大概……确实没到合适的时机。
尽管没听到对方的彻底坦白,但起码态度是有了,这让他心里安定不少。
接受方鹤宁的说法之后,他稍微缓了下,算是暂时翻篇了,问起另一件事,“你不是不喜欢我床上这只垂耳兔吗?为什么今天你还要为了道歉专门买一只?”
“你喜欢。”
“好,「方圆」在失联之前问过我的问题,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听到这话方鹤宁沉默了,他就知道,宋棠早上的时候是只顾着生气了,很多东西没细想,冷静下来后八成能意识到问题,这要是翻起旧账来——
随便翻。
他醋缸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回,正好借此机会问问宋棠。
思及此,他应道:“不会,这件事我惦记很长时间了,问你、你几次三番避开,顾左右而言他,一般来讲越是回避就越是代表有问题。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旁敲侧击问一问。”
宋棠心情复杂,开口带着几分艰涩,“你很介意「绒绒」的存在?”
“当然,”方鹤宁承认得大大方方,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嫉妒和翻天的醋意,“我喜欢的人口口声声说喜欢绒绒,什么绒绒,你的前任?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初恋?但凡能把人揪出来,我就能证明给你看我比他好。”
“平心而论,我不比他长得好,比他有才华,比他会赚钱,比他对你好?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能忘了那个该死的、查无此人的前任,别再三五不时地惦记他了?”
听完方鹤宁这一段儿,宋棠眨了眨眼,有点懵。
他是第一次直面对方这么大的醋劲儿,都让他有种自己掉醋海里的错觉,这、这显然是误会大发了好不好!
看着神色坦然冷静却又有明显不甘的方鹤宁,他的心情已经不是复杂两个字能形容的了,能让对方说出这种话来,看样子是真怨气挺大的。
他有亿点点心虚,那什么……一直避而不谈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他是真的没好意思说自己那么依赖一只玩偶,可他一万个没想到方鹤宁会朝着这个方向脑补。
是他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醋意。
什么前任,什么乱七八糟的初恋,他感情上在遇到方鹤宁之前是妥妥的白纸一张。
被方鹤宁一双灼灼的眼盯着,宋棠坐立不安,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想了想又退回床边,抱起床上那只一米高的垂耳兔。
走到方鹤宁身前,他搂紧了怀里半人高的兔兔,清了下嗓子,怕自己害臊得说不完,直接一口气道:“绒绒……绒绒不是人字旁的他,不是女字旁的她,是宝盖头的它,绒绒……绒绒是我之前总贴贴的毛绒玩具,就跟这只差不多。”
说着他也不看方鹤宁,坦白这种丢脸的事儿,尤其对方还因为这种事情吃了不少的醋,他怎么想都很不好意思。
跟一只毛绒玩具贴贴,那比跟真人贴贴还要丢人!还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