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被一头熊拱,至少现在不能,随玉伸手,在林牧青唇边挡住:“你现在不能碰我。”
“为什么?拜了堂,喝了合卺酒,我碰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林牧青被他的雾蒙蒙的眼睛勾得快要魂飞天外,又弯下腰想要亲他。
随玉很是嫌弃地移开头,林牧青全身上下都是酒味,身上那皱巴巴还沾着油渍的喜服更是让随玉难受得不行:“林牧青,你臭死了。”
林牧青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又往随玉身上凑了凑:“哪里有味道了,我闻着挺好的啊。”
“你去打水,不洗漱怎么睡觉啊。”随玉踢了林牧青一脚,“快去。”
林牧青无奈穿上鞋子,好在春娘细心,灶里的火没有断过,热水倒是不缺,他又往盆里兑了些凉水,才端进屋里。
随玉已经把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穿上了春娘给他做好的里衣,穿得严丝合缝,恨不得连袖口都用线缝上,多一点皮肤都不愿意露在外面,
林牧青看他这个样子直接黑了脸,这喜服应该由他亲自来脱掉才对。
随玉跳下床,跑到林牧青端来的水边洗脸,他的唇上还有口脂,腻腻乎乎的一点都不舒服,洗完脸之后才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他洗完之后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带着一身的水汽回到床上,又指了指院子里:“你快去洗漱啊。”
林牧青被他一指,只用随玉洗过的水将就地洗了一遍脸,索性又打了水来让随玉洗脚。
随玉泡完脚之后又坐在床边,看着林牧青用他用剩的水洗脚:“你一会儿把床上这些劳什子东西都收拾了。”
“然后呢?”
随玉晃了晃自己的脚丫:“然后你打地铺。”
林牧青快被他气笑了,先前的酒气也在随玉一趟又一趟的使唤里早就消退了个干净:“随玉,你胆子不小啊,让我睡地铺?”
随玉扬起头,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林牧青又说:“你不让我睡你就算了,你还不让我睡床?随玉,谁家的夫郎像你这样的。”
随玉反唇相讥:“是你自己要娶我的。”
林牧青倒了水,在进了房门之后又吹熄了红烛,屋里并没有暗多少,还有倾泻而来的月光照亮。
随玉最终还是没让林牧青睡地上,让出了一半的床给林牧青,自己把被子裹得死紧,生怕林牧青会对他做点什么的样子。
“裹那么厚你不热吗?”林牧青倒是怡然自得,侧着脸去看随玉,只见他眼睛闭得死紧,小扇子似的睫毛一个劲儿地颤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装睡。
“你别管我。”随玉翻了个身,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林牧青看。
林牧青那点旖旎的心思早已经随着身上的酒气被一趟又一趟的使唤被蒸腾一空,随玉已经是他的夫郎了,朝夕相对地,还怕睡不到他吗?
“林牧青。”
在林牧青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随玉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
“生辰愉快。”
林牧青笑起来,是挺愉快的。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翻了个身,把随玉连人带被子都搂进了怀里。
秋夜渐凉,怀里有夫郎抱着,果然是最最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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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蝉蜕
随玉的睡姿一向很规整,像是用尺印过的,双手交握在腹部上,可以一夜都不会动一下。
只是昨晚上,随玉觉得是自己有生以来睡得最难受的一夜,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了一个被窝里,随玉只觉得自己的背上像是背了一个火炉,他挪到哪里,这个火炉就烫到哪里。
随玉困得厉害,昨天一天兵荒马乱地,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却连睡梦里都不能安生。
林牧青也察觉到了随玉一直往后缩,他这个人霸道惯了,轻轻地睁开了眼,最后一把把随玉拉进了怀里,两条长腿死死地夹住随玉的两条腿,一双大手扣住随玉的腰,把随玉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把人搂得严严实实地,才闭上眼继续睡。
随玉被搂着动弹不了,干脆也不再动,被子里暖融融地,不会像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动一动整个被窝里都冒风,除了那扣在腰上的手源源不断地热意,也挺好。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随玉醒的时候林牧青还没醒,他把随玉搂得死紧,随玉只觉得他的呼吸是热的,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是热的,自己腿上贴着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