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耀毕竟有一定关系,不可能不私下活动,给自己找关系。
“哦。”白乐乐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撤掉职务呢。”
“哪有那么简单。”霍长青说:“我们可以努力, 但成与不成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事。”
那个方局长一直防着他们, 出入纺织厂都让刘军接送, 还不是怕他们再贴大字报。
给他们领导脸上抹黑。
霍长青知道这种态度,既然摆了出来, 霍兴耀的处分不会太重。
估计也是对霍兴耀那些关系感到头疼。
“好了。”霍长青再次对刘军说:“你回去吧,别耽误太久,伺候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行。”刘军笑笑,“你们也别想那么多, 有现在的结果也不错。”
白乐乐看他走了,撇撇嘴道:“看来你贴大字报的计划行不通了。”
纺织局和纺织厂一定会警惕,时刻观察有没有人贴大字报,想要再次得逞不容易。
“那就不贴。”霍长青无所谓,“事在人为, 成事在天, 看各自的运气吧。”
白乐乐听他这话,知道他还是不满意现在结果,只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迟疑道:“要不就让大家都知道他真面目,看清楚霍兴耀到底是什么样人。”
“我们可以去他附近贴大字报。”白乐乐眼睛一亮,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看他还怎么有脸见人,怎么继续当厂长管理下面那些职工。”
“嗯。”霍长青点头,同意白乐乐想法,“我明早带兴辉他们去贴。”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一会到家里,就拿笔开始写信。
笔锋锐利措辞严苛,每一笔落下都很重,显然心里充满怒气。
白乐乐坐在一旁看着,知道霍长青对自己族人死不瞑目的事。
非常愤慨。
还有今天霍兴耀,对霍家充满怨恨,忘恩负义那副嘴脸。
让霍长青咽不下这口气。
“没必要生气。”白乐乐往他身边凑了凑,低声安抚道:“他毕竟在哈市生活二十多年,我们想要弄倒他没那么容易。”
“现在还是讲成分的时候。”霍长青笔不停,只是道:“他一个没根的人,怎么配做领导。”
“口口声声骂霍家,怎么不改姓呢,真是美的他。”
“你给谁写信?”白乐乐心里叹口气,无奈道:“还有能管的地方嘛!”
“市政府。”霍长青言简意赅,一副不服输的模样,“他们不管,我就一级级告下去。”
“总有人会管。”
白乐乐:“……”
他看着霍长青,这股执拗劲儿,真是无法劝说。
白乐乐只能陪着他,看他怎么折腾,自己陪着就好。
但是接下来,霍长青并没用他跟着,第二天早上出去一趟。
再没有任何动作。
也没提这件事,仿佛已经过去了一样,只是和白乐乐呆在家里。
看着窗外的雨幕,蹙眉不知道思索什么,但那双深邃充满冷意的眸子。
像是千年寒冰一样。
白乐乐心里担忧,但是脸上不显,只是静静陪着他。
一连下了三天雨,停停歇歇,始终不见晴天。
直到第四天,久违的阳光终于露头,一扫连日Yin霾。
碧蓝的天空,阳光万丈,整个城市像是活过来一样。
又开始喧嚣热闹。
“我走了。”白乐乐冲霍长青挥挥手,笑着坐上三轮车,“你一会儿去找我。”
“嗯。”霍长青点头,答应道:“等宝娃儿起来,我们去你那儿吃饭。”
上午才出太阳,白乐乐下午就迫不及待出摊,已经好几天没挣钱。
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还有几百条裙子,若是不早点卖出去,白乐乐不放心。
毕竟有时候,连雨天下个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也有,要是运气不好。
这些裙子可能就要压下,等明年谁又知道时兴什么样式,白乐乐不想冒这个险。
只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但是霍长青并没有来,只有霍兴辉、三石头带着宝娃儿过来。
“霍长青呢?”白乐乐问:“他和二成子去哪了?”
“刘军过来找他。”霍兴辉说:“他们一起吃饭去了。”
“那我们吃。”白乐乐搬出方桌,招呼童奇过来,“吃饭了。”
还不等他帮着摆菜,腿就被宝娃儿抱住,一脸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白乐乐心知肚明,但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宝娃儿咋不高兴了?”
“爸爸不带我。”宝娃儿双眼含泪,一脸控诉道:“他不要儿子了。”
“噗。”白乐乐忍不住,被他逗笑,“谁说的?”
他抱起宝娃儿,笑盈盈地问:“是爸爸说的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