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戈点头,“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沈殊现在剑意受损,你且先看看。”
莫红招了然,她能够从段离戈的眼神里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为沈殊而深深的担心着。
“好,”莫红招也是立刻点头,又靠近到了沈殊的身边,为他疗伤了。
段离戈动身走到了窗边,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痛苦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为这一段而抱憾。
莫红招为沈殊疗伤过后,在沈殊的身边停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叹口气,开口说道,“段宗主,我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沈殊现在身上的剑意是愈发深厚的,不过得好好修炼,来日自然是会越来越好的。”
“那就好。”段离戈浅浅点头,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宁静的悲伤来。
“段宗主,你的内府……”
莫红招看着段离戈的眼睛。
段离戈摇了摇头,“无妨。我没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红招,你且去做你的事情吧。”
莫红招没有什么话能够说了,段离戈已经是这样说了。
“段宗主,当真是非常亏欠,我早知道沈殊是这般的人,当初也就不应该和你说起来他的居心。我着实是不应该那样的揣度他,如果不是那样……”
莫红招抱歉道。
段离戈轻轻道,“那也是我所认定的事情,与你并没有干系。”
莫红招无奈。
“眼下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便让它继续这样吧。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且去做你的事情吧。”
段离戈淡淡道。
莫红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到底是点了点头,“是,段宗主,我先告辞了。”
说完,莫红招便离开了。
莫红招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屋子,段离戈动身到了沈殊的身边,真切的滋味在他的心里蔓延着。一时之间他几乎无法读懂自己的心,无法抓住的事情,便像是这一路过来的所有的疑云,而那些疑云,尚且不会不会如此伤他,但是沈殊……他对他来说是那样的不同。
段离戈伸出手,看向了沈殊的手腕。
他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而又有什么念头,让他的动作停住了。
段离戈目光流转,却没有从沈殊清冷而又苍白的脸上离开。
再也没有什么多的话能够说,段离戈闭上了眼睛,到底是打坐去。
而沈殊在这一夜又恍恍惚惚的做了一场噩梦。
半梦半醒之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段离戈的气息。
是那样的熟悉而又深刻,而让沈殊从噩梦里,稍稍的挣脱了一些。
沈殊苍白的脸上带着凄惨的汗滴,段离戈到底是伸出手,握住了沈殊颤抖的手腕,他用几近颤抖的声音开了口,“我在。”
似乎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温度,让沈殊平静了下来。
他好像是不再被梦魇所困,在这一次触摸之后,也能够安稳的睡了下去。
段离戈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稍稍的一些安心。
而这样的安心,在顷刻之后又变成了泡影,变成了会不断鞭笞自己的叩问。
自己如果当真是能够拥有着如此让沈殊感觉到踏实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却也在缓缓地离自己而去。
他能够感觉沈殊往后对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但是对于沈殊的抉择,他却有没有任何话能够说。
显然,他诚然是已经做了那个伤了沈殊的心的人,即便沈殊对自己的情义并不算深厚,可是沈殊还是为了自己压制了绝情咒,在天遥门与众人为敌,站在了他的一边。
自己曾经拥有过如此切实的温暖,而在自己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就好像一场梦醒了过来,他不会再拥有这种的温暖了。
段离戈在寂静的夜色里闭了闭眼睛,凄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没有任何话能够由他开口了。
段离戈抓紧了沈殊的手腕,就好像是抓紧了即将失去的什么。
哪怕是未曾得到,都不及此刻的难受。
而是似乎已经得到,却不曾拥抱过片刻。
想来,因果之间,他竟然从不曾得到一丝惬意。
沈殊稳稳的睡着。
夜色从窗棂铺了下来。
山里的风也随之而来,拍打着窗棂,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休止。
而破晓,无论前夜的悲喜如何,也终究是要降临。
尽管世人万千之间,曾有声音固执的呐喊着,且让时光永久的定格在了某一夜之间,万古奔流,也从不曾为谁而停留一刻。
哪怕是得道飞升的大能,都败于宿命之下。
而对于段离戈而言,眼下却只有一条路去走,他才能够得到一些安慰。
天光落下,便是又一次天明之际。
沈殊睁开眼睛的时候,段离戈正睡在了他的身边。
他闭着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