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家主温和宠溺,继承人却没有什么远识心计。
松茸眉头微皱,也不免唏嘘了一番,轻轻点头,问了简一一个全然不相干的问题:“舟山他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简一抿着唇沉默,额上都有点冒汗,内心犹豫要不要打老板的小报告。
松茸看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也没生气,只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后给傅舟山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他。
“那我就先回去了,回Q市之后还没有回过家,助理们还在楼下等我。”松茸说。
“好,那我送送你。”
简一目送着松茸上了车才慢慢走回去,他没有告诉松茸的是——
薛瀑月是安插在傅氏的一根刺,怎么会只渗透阮家,残留在傅氏的势力只会更多。
虽然傅总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地裁掉了公司里近乎两成的员工,傅氏集团还是元气大伤。
薛瀑月要盯住傅氏,必定集中盯住傅舟山,那松茸是其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没人想到傅舟山会真的动心,傅父也不例外,因此才会对松茸产生一点兴趣,特意去医院见了他一面。
而傅舟山怎么会容忍别人的目光放在松茸身上。
傅舟山要利用阮家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出父亲所有的残余。
……
松茸回家之后,发现柏文豫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他回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拦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傅妈妈:“妈,不用忙了,我们俩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好好。”柏文豫和煦地笑着,洗干净手,和松茸一起坐在饭桌边。
两人吃完饭,就一起商量些婚礼的细节。
“邀请的名单,小山已经拟好了,你有想邀请的,也可以填进去。”柏文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松茸。
松茸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俊秀飘逸,竟是傅舟山手写的。
芮万、小淞、简一、刘淙这些人自是不必说,松茸之前拍戏认识的很多人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显然傅舟山十分用心。
“谢谢妈,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松茸说,把纸张放回自己口袋里。
柏文豫又拿出了法式餐馆给的构造图,两个艺术造诣都很高的画家一起设计酒店的布置,花篮的整体造型、天花板上星空灯的布列、桌子该怎么摆放、舞台该怎么搭建……
松茸还特意设计了一个“松山”的logo,准备到时候镶嵌在墙上。
两人在图纸上讨论着写写画画,不亦乐乎。
“我觉得这里可以放一个竖琴。”
“钢琴师可以在这里弹钢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下午了,两个向来注重保养的人都没有想起睡午觉,尤其是松茸,今天舟车劳顿都不觉得累。
但是兴奋的也不止他们两个人,傅舟山同样归心似箭,提前做完了今天的工作,罕见地提前溜了号。
回来就看到他老婆和他亲妈两个人坐在桌边,两颗毛茸茸的头凑在一起,正小声激烈地讨论着什么,脸都说红了。
傅舟山脱下西装外套,走了过去:“你们在干嘛?”
“老公!我和咱妈在设计婚礼现场。”松茸眼神亮晶晶又shi漉漉的,像只惹人怜爱的懵懂小鹿,“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放假了。”傅舟山给自己接了杯水,闻言挑了挑眉,看来小孩是兴奋过头了,连在长辈面前“口不择言”都没有意识到。
傅舟山端着水坐到沙发上,眼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慢慢地走过,见那俩人还有继续钻研下去的趋势,似乎根本没有人想起来要做饭的事。
傅舟山有这个心,但看了一眼松茸,又想到上次被自家宝贝嫌弃的模样,又看了一眼亲妈,恐怕亲妈只会更嫌弃他。
吸了一口气,一家五口最后的希望都在傅舟山身上了,他拿出手机,点了三个人都够吃的外卖,尽职尽责地惦记着两只猫。
“休息一下吧。”傅舟山看着松茸的眼睛都熬红了,有些心疼,他本来为了躲狗仔和粉丝,就赶得晚上的飞机,下飞机之后还没有休息过。
松茸看向他,又看了一眼柏文豫,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柏文豫笑眯眯地喝了口茶。
傅舟山只好为自己解释道:“妈,我不是,茸茸最近拍戏比较累,真的该休息了。”
柏文豫长吁短叹了一番,眼底潜藏着笑意,揶揄道:“不用解释了儿子,妈都懂。”
松茸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对话,耳尖透出粉红色,看起来好看极了。
好在并没有让他尴尬多久,门外就传来了门铃声。
松茸立刻跳了起来:“我去开门!”
没过一会儿,提着两大袋子饭回来,松茸才恍惚地想到,自己好像说要给傅舟山做大餐来着,然而现在连火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