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佩佩阿姨,我很久没看见姐姐了,她是去哪儿玩了吗?”我问。
佩佩阿姨愣了愣,她问我:“爸爸是怎么告诉你的?”
“爸爸说姐姐变成小Jing灵了,以后我总会跟她见面的。”
佩佩阿姨点头:“对,那就是爸爸说的那样。”
我哦了一声,伸手扯了车佩佩阿姨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跟她说:“那你能不能给我穿裙子啊,我喜欢穿裙子。”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在睡梦中非常冷静地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翻着些我毫无记忆的回忆。
小学放学的时候,佩佩阿姨来学校接我放学。我牵着她的手跟她分享我学校一天的经历。
“有男生跟我送糖果,他说我非常可爱。”我说。
佩佩阿姨笑我。
到家之后,我看起来愈发憔悴的母亲,站在家院子里浇花,佩佩阿姨看见后立刻走过去:“怎么出来了?起风了,外面得披一件外套。”
“你帮我去无房间拿一件披风出来。要那件鹅黄色的,放在衣柜最下面,你找找。”我的母亲说。
佩佩阿姨进房间去找了。
我的妈妈朝我走过来,面色温和地看着我,弯下腰轻声对我说:“白白,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啊?”
我抬起手递给她,非常开心地答应了她。
我的梦境在这一瞬间又变成了非常古怪的色彩,一会儿变成了水面上的巨大光斑,一会儿变成了往水下沉下去的姜依依。
在某个瞬间,那个姜依依突然变成了穿着裙子,披着长发的我的母亲。
太阳光晃得我非常眼睛刺痛。
太阳光让我短暂失明了片刻,我被赵闻礼牵着出现在了一个葬礼上,哀伤的氛围让我茫然无措。
葬礼结束后,我发起了高烧,再次睁开眼睛,看见有人进入我家,带着佩佩阿姨走出了家门,赵闻礼站在门边沉默不语。
“爸爸佩佩阿姨要去哪儿啊?”
赵闻礼沉默,半晌才回我:“佩佩阿姨需要离开。”
我立刻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让佩佩阿姨离开。我讨厌你,你再也不是我爸爸了!”
赵闻礼走进屋里,我哭着骂他:“你为什么要赶佩佩阿姨走,你把我的心都伤得碎成八瓣了,我讨厌你。”
赵闻礼并没有回答我,他试图来安慰我,我躲开了他。
我站在门口,看见佩佩阿姨被人带着走到了一辆轿车门口,我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冲出门外去追。
我一边哭一边追,跑得拖鞋都飞掉了。
我气都喘不上地哭着跟着车跑了一分钟,一辆车停在我面前,七八岁大的梁临从车里探出了个头,他审视般地看了一眼:“喂,赵家的那个,你光着脚追什么呢?”
我伸手去拧梁临的车门,车子从里面被打开,我立刻钻了进去,哭喊道:“快点跟上前面那辆车。”
梁临哦了一声,他又往回看了一眼:“你爸爸在后面追你。”
“他不是我爸爸了,我讨厌他。”
车子开了起来,开到了有人看守着的巨大铁门前,我看见前面的佩佩阿姨下了车,正在进入门内。
我从梁临的车上溜了下来,梁临在身后喊了我一声。
我朝铁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竟然跟着溜了进去。
接下来整个梦境都变成了一片黑灰色,我在黑暗中一边喊着佩佩阿姨,一边往前行走。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梁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跟我一起在黑暗中行走着。
我跟梁临在黑暗中遇到了很多夸张扭曲颜色各异的线条,它们有些人构成了佝偻的老婆婆,有些构成光着脑袋的成年男人,又得构成打着肚子的孕妇。
我跟梁临手牵着手,遇见每一个古怪的线条都尖叫着跑开。
直到一根冒着浓烈黑光的线条勾成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大爷形状,它弯腰下来跟我和梁临讲话。
我松开梁临的手,去牵老大爷身上黑光愈盛的线条。
梁临微弱的亮光在我身后,突然伸出手往前指了下:“你说带我们去找赵闻礼跟佩佩阿姨,可是你都没有说他们长什么样子。”
随着梁临的话音落下,黑线扭曲涨大,突然一把抱住了我,非常迅速地往前跑开。
梁临立刻追上来,想要攻击他,但是被他推开。
我张嘴咬起了抱着我的胳膊,他把我甩了下来。凶神恶煞地朝梁临走了过去,那熊熊的黑光把他衬得像是个巨大的恶魔,梁临的光芒渺小的像是萤火。
我冲过去,跳到了他的背上,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耳朵。
梁临也迅速起身,用脑袋狠狠地撞向了对方的肚子。
大爷把背上的我甩了下来,疼痛让我止不住地哭了出来,梁临更是被他一脚踹开了,我也听见了梁临的哭声,他抬起头来,鼻青脸肿满面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