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银打开一盒果汁，倒进杯子里递给百里河，百里垂眼往玻璃杯里看了一眼，尝了一小口说。
“这是什么？”
许星银把买回来的蔬果放进冰箱隔层，“橙汁啊。”回头问：“怎么了，不好喝吗？”
百里河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才说：“只喝过鲜榨的。”
百里河平时的吃穿用度，可能是许星银想象不到的，按照他的家世来讲倒不奇怪，他顺着话随口说。
“百里老师经常榨果汁喝吗？”
百里河说：“我喜欢泡茶，其他的事，每天定时有保姆和家政来替我处理。”
当听到保姆和家政一个月的工资时，许星银差点想问他家还缺不缺保姆，他有去应聘的冲动。
许星银收拾了一半，把今天要吃的东西堆在旁边，从环保袋里拿出来几桶泡面，家里空间小，放不了太多物品，他就会把轻便的东西放在冰箱上。
冰箱比许星银还要高一些，他一边抵住冰箱门，两只手举起四桶泡面往冰箱上放，这一下没拿稳，手臂抵在冰箱门里的蛋架上，他只要一动，鸡蛋肯定要摔坏了。
百里河就坐在隔着一张餐桌的对面，绕过餐桌，走到冰箱前替他拿住几桶泡面，稳稳地放在冰箱上。
许星银松了口气，把鸡蛋摆稳，刚一转身才发现百里河几乎贴在了他身上，手臂一伸，把他圈在了怀里似的。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窗外骤雨依旧，他们脚尖抵住脚尖，近的能感受到对方透过皮肤传达而出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河看着许星银微张的嘴唇，鬼使神差地缓缓低下头，许星银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冰箱开的有些久，里面的冷气全都吹在许星银的身上。
百里河退后几步，从餐桌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给他。
许星银吸了吸鼻子说谢谢。
百里河没说话，然后就一直坐在餐椅上看许星银整理东西，许星银差不多忙了半小时把冰箱填满。
这个时候肚子还十分凑巧地叫了两声，许星银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对百里河说。
“嘿嘿，百里老师，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饭吃吧？”
百里河当然没有拒绝，还问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忙的地方。
许星银本想说让他等着吃，转念一想可不能让百里河看见他在公寓里随手乱塞的东西，还是在他跟前比较好，就说可以让百里河给他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
许星银只会做一些炒菜，煲个汤之类的，顾忌到百里河的口味打算做几样清淡的菜系。
他打了几个鸡蛋在碗里搅拌，指着那几个西红柿说：“你把西红柿洗一下吧。”
百里河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在水龙头下过了遍水，许星银全程看着，问他。
“洗完了？”
百里河：“洗完了。”
许星银忍俊不禁，放下蛋碗，拿过百里河手里的西红柿，教百里河怎么洗，“这样，要用手搓一搓，多洗几遍才能干净。”
袖口挽到臂腕处，露出一截纤白的手臂，流动的水在指缝间划过，许星银熟练地洗了几遍，把其他几个西红柿给百里河。
百里河看得明白，手上还是没有轻重，洗完了许星银已经开锅了，西红柿被摁出好几个瘪，都快被百里河捏破了。
许星银哭笑不得，他把西红柿过了遍热水，让表皮脱落，才开始动刀切，百里河一直都在看，似乎在看什么神奇的东西。
轻松的气氛让两人相处的很融洽，许星银好奇问他：“百里老师，你是不是从没下过厨？”
百里河摇摇头，“没有。”
许星银低头笑着，百里河问他笑什么，许星银如实说：“从前觉得你特别完美，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百里河看着他的侧脸，浅浅地笑了一下，“遇见你之后，我才体验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许星银将脸转向他，月牙般的眼睛弯起，“比如说？”
百里河想了想，列举了几样，“互联网、聚会、还有做饭。”
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放在百里河眼里十分稀奇，许星银居然有点可怜百里河，想他二十多年过的是什么苦哈哈的日子，也太没趣了。
“百里老师，你不会没有逛过街，吃过街边的小吃吧？”
百里河说没有，许星银笑道：“等有机会，我肯定带你好好体验一把。”
几样菜做的比较简单，但也用了一个多小时，等菜和汤摆上了桌，许星银教百里河怎么盛饭，百里河差点把碗给扣了。
好不容易两个人坐上了桌，许星银早就饿扁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百里河则细嚼慢咽，还时不时看许星银几眼，许星银笑得有点憨。
“怎么样，好吃吗？”
百里河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你比较下饭。”
许星银差点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