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头怒火,大摇大摆地推开主卧的房门:“我住哪间房。”
“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想到拘留所内的脚臭味,沈临溯身子一僵,顿时打着哈哈转身向门外走去:“行了,大恩不言谢,一点小小的恩惠不必挂在心上。”
他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秦珂便关上了门。
再次被拒,沈临溯看着秦珂的大门五味杂陈,不得已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花颜。
花颜选了一间意境不错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能看见一大片荷花池,沈临溯上楼时特意看了一眼菜单,见一杯咖啡三十多后,才放心的上了二楼。
刚走到花颜面前,沈临溯大方地挥手道:“想喝什么随便点,别跟我客气。”
“怎么有事求我?”
沈临溯道:“就想跟你咨询一下感情方面的问题。”
花颜抬眸:“教你怎么玩弄河君转世的感情?”
沈临溯:“我没说要玩弄,想和河君转世试试不行吗?”
“如果你赢了,拿到天后殿里那幅画,画中人是你梦中情人,且真存在于天界,你是选河君?还是选他?”
眼下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问得沈临溯说不出话来。
从他登仙起,他梦中常常有一个身影出现,看不清相貌,辨不清男女,可他喜欢了梦中人一千年,也找了梦中人一千年。
“拿不定主意?也是琼翎仙子当初弹了一首曲子,你以为琼翎就是梦中人,为琼翎要生要死,琼翎说想吃九转莲花,你让河君上天去取,再下界来找你们,河君在大雪天里等了整整五日,你们才来;
“我现在都还记得琼翎在你怀里笑得直不起身子,说不想吃了,你搂着琼翎就走,连头都没回。”
沈临溯道:“他可以自己捻罩避雪。”
“他刚为你闯莽荒摘花,伤太重,使不出仙法。”
“对,这确实是我的问题,可我也是被美色耽误了,又不常有……”
花颜轻笑:“不常有?琴霜琴弹得更像,你为琴霜打断天柱,闯下那么大的祸,敢做不敢当,是河君出来为你扛事,挨了三千鞭,他昏死在邢台上,除了你没有别的仙友,你不管不问,让他在地上躺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自己醒来回的仙洞。”
想起往昔种种,沈临溯心虚地看向窗外的荷花池:“原来你都不管他,现在提这些做什么……”
“琼翎那次他在雪地里倒下,我劝过他,说像你这种渣男最好早点脱身,可他非要缠着你不放,我和你才是仙友,自然没兴趣演挑拨离间的恶人。”
沈临溯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你都说你和我才是仙友,那现在为什么又要站在他那边……”
“为什么?琼翎这次的事情,顾沅辰他们看不明白,可我清楚,她私自仙凡结合杀了三个天兵后,诓你下界背锅,你骗秦闵说那三个天兵是你失手杀得,秦闵才揽下全部罪责,”
花颜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你又担心引火上身,有碍你的仙途,任由他被盛怒的天兵羞辱欺负,他身上的伤,又何止那四十九根魂钉。”
说到这里,沈临溯紧抿着下唇不语。
服务员恰好端上来花茶,花颜垂眸满上两杯茶水,将一杯推到沈临溯跟前,复言:
“这次事后,我忍不住想轮回台前当时就站着你和河君两人,到底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还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沈临溯脸色一沉,怒嗔道:“我怎么可能……”
“难说。”
花颜冷笑,慵懒的斜倚在扶手上,抿了一口花茶。
见花颜今天翻旧账,沈临溯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的赌约还算数吗?”
花颜扬起一边唇角,冷冷地看着沈临溯:“算数。”
“你还没说,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花颜:“你输了,我自然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沈临溯也不再跟花颜绕弯弯,直截了当道:“既然这样,那我要你帮我。”
“好,怎么帮。”
沈临溯目光一滞,根本没想到花颜在说完那些话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沈临溯道:“我要和他做室友。”
“安排好了,我会联系你。”
沈临溯:“花颜,我们还算是仙友吗?”
花颜浅笑回应后,招来服务生结账离开,对于沈临溯的问题,他没有给任何答复。
独留下沈临溯一人思索着与秦闵那些过往。
一千年来,秦闵对沈临溯的确是尽心尽力,可他总觉得他贵为上仙,秦闵想要攀附他,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对于秦闵的驱使、欺辱、轻视,久而久之变成了他和秦闵之前的相处方式。
他想了许久,再度拨通花颜电话,花颜接通的那一刻,沈临溯心中多少有些讶异。
花颜:“还想说什么?我今天下午还有人间的工作要处理,没时间跟你叽叽歪歪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