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寻:“那其他人的血呢?”
陆忱钊微微敛眸,眼神深沉,尝了口红酒斟酌回答:“美人的血我会感兴趣,其他的没兴趣,但那些都没有江遇的血让我着迷。”
郑思寻笔下顿了顿,仔细分析后问道:“那条被害死的狗,你和它感情怎么样?”
“很好。”
陆忱钊看着那幅画的目光变得深远,闭眸时眼角还不小心闪出了一朵泪花。
郑思寻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心情,声线不自觉地舒缓低沉:“你再详细说说。”
陆忱钊闭着眼睛道:“它叫James,我们关系很好,它不仅是我的狗,还是我的朋友,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来到我身边了,那时它还不满一岁。”
郑思寻:“所以,虽然你经常去Jing神病院看你外公,但你并不喜欢他,甚至你们的亲近关系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陆忱钊语气淡淡,不承认也没否认:“你说呢?”
郑思寻恍然大悟:“与其说你是探望外公,不如说你是继续刺激他、逼疯他吧?让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前年他中风住院不会是你拔的管吧?”
“这你就猜错了,有时候死亡才是解脱,活着反而痛苦,”陆忱钊看透道,“我怎么可能给他轻松的选择。”
“但不得不承认,你外公的行为和言语,对你的影响确实很大,”郑思寻放下他的小本本和病历单,双臂枕胸道,“这应该就是根源了,我们聊聊现在吧。”
陆忱钊微微睁开眼,其实现在他感到有些困倦了,但还是轻缓地说道:“我和江遇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反正......就这样了呗。”
“你喜欢他却忍不住伤害他,”郑思寻询问道,“那他喜欢被你伤害吗?”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感觉他不喜欢,但我问过他,他说他喜欢。”陆忱钊纳闷地撇了撇嘴。
郑思寻舔了舔唇瓣:“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告诉你他喜欢你的暴力?”
陆忱钊想起上一世的江遇,上一世的江遇确实是这样,但这一世的江遇不喜欢他啊......
“可他说他不喜欢我啊。”陆忱钊眼神无辜地偏头看向郑思寻。
郑思寻很自觉地联想到自己,顿感「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起身拿过酒瓶往各自的酒杯里添了些酒。
“那你打算怎么办?”郑思寻坐回椅子。
陆忱钊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上一世江遇被他无意中撞死的情景,他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口吻慢慢道:“我想凭感觉来,我感觉他不喜欢那些伤害,所以你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他的关系变得健康正常一点。”
“你的那种行为受激素和情绪、以及过去影响太深,”郑思寻边喝酒边道,“就算你本意不想,但在那种环境、情绪和激素的刺激下,你不一定能左右自己的行为。”
陆忱钊“嗯”了一声,赞同他说的话。
如果上一世,他在和江遇发生亲密关系时完全放任自己胡来,没有丝毫觉察江遇的感受,那这一世,他虽然不完全能把控那些行为,但有去分心感受江遇的感受。
郑思寻说的没错,他的确在劲头上来时,没法控制行为,尽管他有努力过,比如在江遇结婚前的那两次。
“Lucas,别人无法理解你的行为,”郑思寻站在他面前品酒,“但我能理解,虽然我不赞同......被你认可的朋友会感到幸运,但被你深爱的恋人却只有痛苦......
你的暴力因子会在亲密行为时增长,就像你外公对于他喜欢的活物,哪怕你只是旁观者,激素和情绪也会跟着疯涨。
所以在以后遇到同样激素和情绪的刺激时,你曾目睹的暴力就会随之而来,这就体现在两个极端,你厌恶的人和你喜欢的人身上,暴力也会刺激暴力,这是个连锁反应。”
在陆忱钊的记忆里,江遇在上一世就有控诉他,说他对家里的佣人都比对他好。
“你直接说怎么办吧?我要怎么才能对江遇不暴力。”陆忱钊端杯将剩下的红酒饮尽,呼出一口酒意浓重的气息,微醺地掀起眼皮问道。
郑思寻笑着比出两根手指:“两个办法,一个是只要你不玩手段,就不可能是江遇的对手,除非他自愿,因为你根本打不过他......”
陆忱钊催促地截断他:“说第二个。”
“第二个也很简单,有病就吃药呗,还能怎样?”郑思寻豁达地摊手。
陆忱钊:“什么药?”
郑思寻解释道:“一种能有效控制你情绪、抑制某些激素导致的行为反应,那进口药还挺贵,我这里暂时没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得联系美国那边给我寄过来。”
陆忱钊:“怎么个吃法?一个疗程要多久?”
郑思寻:“每天三次,一次两片,如果发觉情绪难以控制,就再多吃一次,这药没什么副作用,一瓶一个疗程。”
陆忱钊抬手疲惫地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