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见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门内夏福顺着被反锁的房门滑了下去,捂着小腹眼泪滑落,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难过。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重活一次?
那些痛苦的记忆涌入脑海,自己不幸的一生,就连婆家,他也没有见过。
可想而知,厉寒是有多么不喜欢自己,所有人都像是例行公事。
所有的眼睛都只盯着自己肚子里的这块rou,那些人鄙夷的眼神,自己好像是母凭子贵。
可谁会知道他一个男人居然有了身孕是多么的可笑,被人当做怪物的眼神又会在他身上发生多少次?
而唯一温柔体贴的丈夫只是因为自己长的像白月光。
门外的陈叔听到了房间里似乎有微微的抽泣声,意识到事情不太正常。
“夏先生……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我的,先生。”
陈叔敲了半天门,屋子里却没有回应,只是听到微弱的抽泣声渐渐平息,知道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
“夏先生……夏先生,您还好嘛……”
陈叔有些慌乱,要是夏福有什么闪失,自家先生发起火来,恐怕他们都会被发送去非洲采矿。
陈叔无奈,又不敢直接撞门,转身快步朝着楼梯口走去,俯身朝着一楼喊。
“苏姨,快给先生打电话,夏先生好像晕倒在卧室了,把备用钥匙拿给我,快!”
正在准备晚饭的苏姨闻言心里一颤,连忙吩咐女佣将备用钥匙拿给管家。
自己则是给厉寒打了电话,闻言,电话中男人愣了一瞬,语气多了几分冷冽和焦急。
“打电话给韩江。”
“是。”
苏姨听着厉寒的语气,心中更是后怕,这么多人照顾不好一个孕夫。
还让他晕倒在自己房间,今天晚上看来要自求多福了。
陈叔用备用钥匙打开卧室门,发现夏福果然晕倒在房门口。
连忙一把将人抱起,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家里有医生,查看了一番。
只道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缺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厉寒不到二十分钟就出现在了自家门口,一同进来的还有他的好友韩江。
男人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脸色更是黑的可怕,韩江一身休闲T恤加短裤。
平时吊儿郎当的,现在也是很严肃,他现在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自己好友发火那可不是盖的,搞不好得送去非洲挖矿。
厉寒三步跨做两步,飞快的上了楼,进了卧室就看到床边围着一堆人。
洁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眶红的发肿。
众人看到他,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厉寒上前坐在床前,抬手用食指摩挲了下男人柔嫩的脸颊。
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
“韩江,帮他看看!剩下的人都出去。”
他轻声细语的生怕吵着熟睡的人,韩江心中啧啧两声,他还真没有见过厉寒这样子。
他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韩江上前,用被子角垫在夏福手腕下。
把起了脉,房间里安静的一根针都能听到,厉寒一动不动的盯着夏福。
片刻后韩江收起了手,“没什么大碍,胎儿也平稳,只是不要让他受太大刺激,或者压力,孕妇……夫,本来就情绪波动大。”
“等过几天,你来我哪儿,我给他做些检查。”
厉寒微微点头,“嗯。”帮夏福掖好被子,又抬头深深的看了陈叔一眼。
才起身走了出去。
陈叔被那一眼看的心惊rou跳,连忙擦了擦脸上虚无的汗。
一楼客厅里,厉寒换回了休闲服,修长笔直的腿重叠在另一条腿上。
脸色平静看不出有没有生气,陈叔和苏姨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怒火。
韩江坐的离他远远的,蹭饭,看着苏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苏姨的手艺非常好,这个他是知道的,菜色本来很有食欲,可刚夹了一块喂进嘴里,就皱起了眉头,一言难尽的表情。
“苏姨,这……这是什么啊?怎么味道这么淡?”
韩江把筷子往旁边一扔,将嘴里的东西吐在了垃圾桶里。
“这也太淡了?狗都不吃。”
苏姨一脸尴尬,“韩先生,这个是夏先生的营养餐,营养师说,孕夫要吃的清淡些。”
听到这话,韩江都无语了,“那个营养师?吃清淡不是吃草啊喂!这味道这么淡正常人都吃不下去,更何况孕夫一个胃口随时都会变的人。”
厉寒微微皱眉,起身朝着餐桌走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嚼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咽下去。
脸色又黑了几分,韩江还在那儿火上浇油,丝毫不顾及陈叔和苏姨难看的脸色。
韩江撇撇嘴,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