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褚匪凑近赵凉越,直直看着他,道,“当然是图谋何家五公子的美貌了。”
这搬近的距离,那双桃花眼又素来风流,赵凉越不自主地低下头去,将酒壶拿起检查。
“壶没问题,多半是酒有问题。”
褚匪拿起一个杯子递给赵凉越,赵凉越给他倒出一些,然后褚匪拿了根银针放进去。
等了会儿,银针并未变黑,褚匪拿起杯子仔细观察色泽,又闻了闻气味,道:“看来是迷药,这种迷药来自屠原,无色亦无味,但对酒的味道和香味稍有影响,一般人察觉不出。”
赵凉越微微皱眉,道:“我方才听外面动静,似乎很多房间都被多送了一壶酒。”
“应该是次数少的来客都会得到这样一壶酒。”褚匪想了想,道,“我们进来时候,那个小童说,不能坏了客栈规矩,而他们众多规矩中有一条,就是晚戌时后,非有掌柜邀请,不得出房间。”
赵凉越道:“看来今天晚上,掌柜和部分来客要单独组织活动了。”
褚匪微一点头,道:“溪鳞放心,严昌定会趁机查看,就是不知道能查到多少。”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戌时,这间不怎么热闹的客栈彻底安静下来。
倏地,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有风吹进,房内灯火被吹得噼剥作响。
方才送饭菜的两个小童摸了进来,蹑手蹑脚检查了空酒壶,又到了床边,看着睡熟的两人,小声低语。
“看来是喝了不少,可以安心了。”
“这两待宰的羔羊模样长得还挺俊,尤其是这五公子,你看他脸脸长得,简直比姑娘家家还好看,这到时候卖到湘源城倌院,指不定多少老爷垂涎。”
“快了快了,头儿查过,这两就是京畿来的商贾子弟,走投无路到了咱地界上,哪里走过几天江湖?好骗得很。”
“那等肥羊入了口,我要把这五公子送给那几位老爷,定能讨不好赏赐。”
“好了,就惦记着你的事,别忘了还有几处房间要查,待会儿怠慢,头儿又得赏鞭子。”
两小童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谈话内容隐隐约约入耳。
待两小童出门走远,床上的两人挣了眼。
褚匪撑起身子坐起来,笑道:“溪鳞,他们说要卖你去倌院。”
赵凉越给了褚匪一个眼神,也欲起身,但却四肢发软,没能成功。
褚匪问:“怎么了?”
赵凉越干脆放弃,轻叹一气,道:“方才为了伪装,我们各自喝了少许酒,应该是作用还没过去。”
但显然褚尚书身强体壮,没怎么受影响,甚至还起身下床,在赵凉越面前快速晃了两圈,展示了一番自己玉树临风的身形。
赵凉越:“……”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面传来两声幽幽铃响。
那铃似乎是绣了,发出的声音是沉顿的,像是被什么罩住,又像是将什么东西拖在地上,响在寂静回廊上,讲真有些诡异。
随后,有一名着长衫的蒙面男子出现,点了十余间房间,小童便去请住在这些房间的来客。
待十余名来客陆续出来,蒙面男子抱拳恭敬作礼,然后带他们往西面而去。
与平常客栈构造不同,这间客栈的西面的一楼没有门,或者是有的,只是隐藏起来了。
蒙面男子躬身走在前面,将人直接带上二楼。
二楼西面和东与北的回廊是隔开不相通的,应该是这间客栈掌柜所居和办事的地方。
短暂的动静后,客栈很快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小二和杂役偶尔从后院上去送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赵凉越的身上的力气终于恢复了些,便起身坐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
褚匪问:“这般渴,怎么方才不让我给你倒?”
赵凉越喉头一滑,将最后一口水喝下去,道:“不想麻烦师兄。”
褚匪啧了声,道:“你我之间何时如此客气了?”
赵凉越当然不好直接说,是因为觉得自己躺在床上,让褚匪喂水的动作太亲昵了。
虽然以前两人在宁州一行中,共乘一匹马,共用一个水囊,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对他的感情不一样了,所以要懂得避嫌,不可多进一步。
褚匪还要追问什么,突然房门前有一道影子晃过,正是充当杂役的严昌经过。
然后门内的地上,就有了一张塞进来的纸条,褚匪过去捡起,到桌旁坐下,展开给赵凉越看。
褚匪道:“他们进了二楼西面第一个房间,门口守卫很严,严昌进不去,但在门卫检查那十三名商人时,京墨趁机将他们样貌记下,待里面事毕,等他们回房,再将他们大概身份定下来。”
赵凉越看了两遍纸条上的名讳或姓氏,微微皱眉道:“竟然还有江南那边的盐商,这手伸得过长了。”
“夜渊亲自参与的黑市,接连的两位皇帝又不作为,自然渗透得广了。”褚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