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夫,嘲哳之曲,见笑了。”
“老先生过谦了,台上众乐之间,唯萧居首独绝,方配这场《寻灵》好戏。”
老人笑了笑,道:“这出戏怎般的好,还要公子细细品味了。”
“那老先生可有指教?”
“粗鄙人,吹萧换几两碎银吃饭罢了,哪懂其中玄妙?”老人抬头看了眼风雨,道,“时候不早了,公子快些回去吧。”
赵凉越拱手做礼,道:“多谢老先生借伞,不知老先生贵姓?来日晚生又到何处还伞?”
“免贵姓苗,京中都戏称我一句苗老,一伞之蔽,倒不足挂齿,若非要答谢的话,”老人颤巍巍抬起手来,朝一条巷道指了下,赵凉越顺着望过去,看到有团白色影子,老人道,“便把它带回去吧,给它一小片安身之所,也□□浪。”
赵凉越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团小东西在冷雨中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秋,只露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想来应该是只猫。
赵凉越再回头,发现老人已经朝院内走去了,便撑了伞跑到巷道,发现确是只小白猫。
小白猫的皮毛被泥水浇shi,冷地发抖,一直发出有气无力的呜喵声,隐在雨声中,走得很近才能听到。
赵凉越弯下腰去抱小白猫,那小猫察觉到来人,顿时惊慌地直叫,挣扎着要跑,但可能因为长期没有东西吃,很虚弱,动作十分吃力和缓慢。
“我又不会伤害你。”赵凉越小心地捞起小白猫抱在怀里,也不管它身上泥水,用自己的厚而广的衣袖盖住它给它取暖,小猫开始还挣扎,但许是抱他的人怀里实在过于温暖,便放弃了挣扎。
“以后跟着我吧,我把柚白的好吃的分给你。”
小白猫并没有什么反应,赵凉越说着说着,自己笑了一声。
“我和你一只猫说什么啊,你又听不懂。”
赵凉越抱着猫走进雨中,一把伞隔出一片小小的遮风挡雨之所。
“公子,这边!”
半道上,赵凉越看到了前方赶过来接自己的柚白,手里还提着个马灯。
“这雨也太大了,下午也没个兆头,不然带把伞了。”柚白不住抱怨,跑近了发现赵凉越似乎抱着什么,袖子下鼓起一个小包,还在微微动着。
赵凉越道:“捡了白色的小猫。”
柚白眼睛一亮,欢喜地伸手要揭开赵凉越袖子,被赵凉越躲过。
“外面太冷了,回去了你再看。”
“好,我要还要和它一个屋住!”
赵凉越瞥了眼柚白,笑道:“看把你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公子一路捡了什么稀罕物呢。”
“哎呀,当然高兴了,你整日不是看书就是说些听不懂的话,做些我看不懂的事,我在院子里除了练武功,就是发呆,闷死了。”
“怎么会闷,前些日子让你看的兵书看了吗?”
“哎呀呀!”柚白开始大步往前走,“公子啊,我们快些回去,马上要宵禁了。”
赵凉越摇摇头:“一提到看书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赶着走回去,刚到院门口,隔着雨声传来的宵禁锣响。
换下衣摆浸shi的衣服,两人收拾了一番,宋叔也已经把小猫拾掇得差不多了。
宋叔笑道:“公子抱回这猫儿时,还狼狈得很,这般擦净后,好看得很啊,还是只狮子猫呢。”
“狮子猫吗?!”柚白走过来抱起干干净净的小白猫一看,蓝黄的鸳鸯眼,白如雪的皮毛,确实好看的紧,越看越喜欢,恨不能亲上两口。
小白猫正困,但坚持半眯着眼,被柚白抱着一动不动,只偶尔低低地瞄一声,有些发颤,显然是因到陌生环境而害怕。
“还真是只狮子猫,而且还是只雪狮,也不知怎么会流落在外面。”赵凉越走了过来,小白猫立即有了反应,朝他呜喵呜喵地叫,赵凉越伸手摸小白猫的头,小家伙乖巧地用毛绒绒脑袋蹭他掌心。
“这就开始认主了?”柚白试着把小家伙递给了赵凉越,果真一到赵凉越怀里,小家伙就舒服地窝起来,安心地闭眼睡觉。
柚白看的一愣一愣的,面对小家伙对赵凉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只得叹了口气:“唉,看来和它建立感情得要一阵子了……对了,公子,明天城西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吧!”
赵凉越皱了下眉头,道:“花灯什么的,不是女孩子家家喜欢的吗?”
“不一样!”柚白兴奋道,“京都风物不比我们泖州那边,我听宋叔说,灯会是在恒恩寺举行,男女老少皆会前往,新鲜玩意儿也多,各色吃食也有。”
赵凉越闻言抬头,道:“看来很热闹了。”
柚白知道自家公子不喜欢过于闹腾的环境,便改口道:“也不是特别热闹。”
赵凉越看了眼柚白,道:“热闹的话我就去。”
“啊?”
赵凉越笑:“热闹人多啊,人多我才好算命啊。”
“公子,你怎么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