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发现,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小木屋,和他看过的某些乡村种田剧中放杂物的屋子差不多。
角落有些干茅草,墙边靠着些竹制工具,其他就没什么,屋子又破又冷,四处漏风。
“为什么许寒星小时候会生活在有乱葬岗、有牢房、又有普通柴房的荒野中?”宴苏琢磨,“还有动物头人身的怪物是怎么回事,他还没说。”
他轻声走到木屋的门前,尝试推了推。
果然锁住的。
宴苏又把眼睛凑到门缝边。
透过木板间较大的缝隙,他很快看清外面——有不少人。
可又都不算人,门外竟全是一个个长着各种动物头的村民,这时正集结在一起,似乎在准备干什么事。
联想到这次梦境的主题,宴苏猜,他们想干的事,很可能就是吊死他们二人。
但这怪物也太多了,光是一个就很难缠,现在门外少说有十几个,这次该怎么逃?
宴苏无言叹气。
调查异常事件这活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怪不得调查局一直人手不足。
尤其像许寒星这种从不摸鱼一直冲在一线的,光宴苏遇到的他就已经经历好几次必死之局了,能活到现在,真是幸运。
宴苏揉揉额头,转过身,发现许寒星已经醒了,但双眼失焦,看着虚空中某个角落,似乎还沉浸在上局被虫子钻爆脑子的后遗症中。
“还撑得住吗?”宴苏上前给他解绳子。
这回过了好一会儿,许寒星才缓过来,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的梦里这些村民都长怪物的头?”宴苏想到刚刚没聊完的话题。
许寒星又反应了数秒,顿了顿说:“我儿时的村落有一种习俗,每年到了祭祀的日子,大家就会戴上自制的动物面具,为村子祈福。”
“小时候的我,觉得他们的面具很可怕,可能是因为这样,在转盘产生的噩梦里,他们才会化为恐怖的怪物。”
宴苏感觉到,许寒星大概也死累了,不再第一时间想办法逃生,而是利用开局时间尽力休息。
许寒星没有尝试站起来,脑袋继续歪靠在墙边,只是眼睛又慢慢挪了挪,没有抬起。
但覆在睫毛Yin影下的目光显然又偷偷望向了宴苏靠得极近的身体。
“怎么了,为什么看我?”宴苏任由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轻声问。
“呃……”许寒星睫毛就微微颤了一下,忙移开目光,忍不住轻抿了一下嘴唇。
宴苏感觉自己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
正想再追问一番,但就这时,木门响起了从外头打开门栓的声音。
“叽里咕噜”村民们一进来,就开始说些听不懂的话,惊讶地对两人指指点点。
宴苏只得将注意力转过来,连蒙带猜,觉得它们大概是在说为什么绑着这两人的绳子开了。
片刻后,它们重新给两人系上,然后分成两组,分别薅着俩人出了门。
宴苏尝试挣扎了一下,发现这些人和前面两次怪物一样,力气也是奇大,数量又多,如果不恢复本体,应该很难脱困。便懒得再试,准备这次就先躺平看看事情怎么发展。
如果实在找不到收拾转盘的方法,要是能多看到一点许寒星的秘密,就也还行。
两人就这样被带到了村后的荒山。果然又是那熟悉的发生过泥石流的山。
这就是许寒星儿时生活的地方。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停在山脚下,而是直接上了山,梦中的地图显然与真实不同,似乎没怎么走,一行人就到达了山顶。
村民们依旧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很快达成一致,分别给他们两人脖子上套了个绳结,绳子很长,另一端系在了山顶的枯树上。
“这是打算拴着脖子把我们推下山吊死么?”宴苏心想。
他转头看看许寒星,发现许寒星双眉难受的皱起,依然一副忍耐头痛的样子。额角又出了很多汗,目光又有些迷蒙。
好像自从进了这次的梦,他的反应速度就一直和之前不一样,总像慢了几拍,难道是转盘随机损伤到他的脑子了?
宴苏试探着探查许寒星脑壳,发现果然里面乱七八糟,皮下组织上布满细小伤痕。
两人很快被一堆村民推站在山崖边缘,许寒星盯了几秒脚下的千米高空,迟缓地抬起眼睛看向宴苏。
宴苏于是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会有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眼神反而让许寒星的目光泛起波澜。
宴苏感到背后被人重重一推。
逃生已经逃累了的他丝毫没有反抗,与许寒星一起,如同蹦极一般坠下了山崖。
宴苏感到冷风扑面而来,仿佛刀割。
他很快用外放的Jing神力做了层薄薄的保护罩,笼住他们二人。
于是接下来感觉就舒服多了,宴苏甚至悠闲地欣赏起了山中的景色。
不得不说,俯瞰的角度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