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谈她耽搁皇帝的面诊。
薛佳佳通过系统对我说:“是个城府深的人物,她知道我们的目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也很无奈。“那怎么办?只能无功而返了。”
就要走出御花园,她却松口道:“明日早朝,陛下会出面,听取群臣进谏,诸位可按时参加。”
楚贵妃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晚,我奉劝仙长们还是安心入寝为好,若是晚上听到什么奇怪动静,也不要太好奇。”
我背后一凉,匆匆拉着还想多嘴的薛佳佳离开了。
夜晚来得很快,皇宫似乎离海不远,晚风里有海的咸味,混合着草木的清新,让我回忆起那些在秦属玉院子里长出来的树枝。
依稀记得它们表面深红,和楚贵妃额上花钿的颜色很像,其实是为了适应酸性的海水环境。
顽强的植物,不开海棠那样艳丽的花,甚至可能根本不开花。
不开花又意味着不繁衍,和偃师的习性一样。
说不定,偃师们最开始的木偶身体,就是用这不知名的红树雕刻成的。
胡思乱想到了深夜,薛佳佳的鼾声隔着墙壁隐约传来,我毫无睡意,楚贵妃最后的话语反反复复在脑内播放,大脑又是极其擅长联想的器官。
晚上要真有什么奇怪动静,会不会和3号有关?
3号到底在不在舂都境内?柏霜又是否寻到了他的踪迹?
感觉自己要变成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答案不会自己去找人,我索性起身,正欲开门,果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屏息细听,是整齐的脚步声,脚跟着地,脚尖不留声。
第69章 第一次发誓
声音一点一点靠近,经过我门前时,我悄悄贴着缝隙往外看。
是一双缀着玛瑙的云尖凤头履。
穿这等靴子的不会是宫女,只有妃嫔。
怪了,她们身份尊贵,哪个出门不是一群宫女和侍卫护送?竟独自在宫中游荡,还是在黑灯瞎火的半夜。
目光正想上移,窗户却被风吹开了,几张俏丽的脸映入眼帘。
要不是她们淡识粉黛,面色红润,这活脱脱就是一撞鬼场面。
妃嫔们率先开口道:“小仙长,为何这么晚还不就寝?可是房间睡得不舒服?”
虽是关切的话语,可她们脸上却严肃至极,全然是要怪罪我的意思。
我胡诌道:“本来睡了,但你们走路太响,把我吵醒了。”
她们交换了眼神,笑得古怪。“我们要去永寿宫见陛下,仙长你要不要一同前去给陛下诊病?”
半夜诊病?我就算再没常识,也不会相信她们没有恶意,于是推辞道:“不了,我哪会什么医术,还是明天和师尊一同前去吧。”
然而拒绝并无效用,她们还是强行破门而入,押着我上了路。每个妃嫔看着腰肢盈盈一握,力气却大得惊人,3号的神秘术法似乎只让她们外形像柔弱女子,内里仍是魁梧强壮的,再加上人多势众,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房门离我越来越远。
我开始懊悔,早知道就该听楚贵妃的话,乖乖睡觉。
何至于现在撞破了人家的秘密,落得要被灭口的下场。
或许是觉得我丧气的表情很滑稽,其中一个妃嫔攥着我的衣领,凑近了打趣道:“你们男人不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嫌弃我们?”
我闷声道:“也不是谁都想风流的,我连个道侣都没结过呢。”
她又问:“那你看我们几个,如果非要选,你会挑谁做道侣?”
这个问题难到我了,本来能入君王眼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难分高下,就连身怀的巨力都如出一辙,实在难以评判。
我只得公正地回答:“实不相瞒,几千个行业顶尖开发人员,共同研发了数十年,历经无数个型号与版本的迭代,才制造出我这么个产品。而普通人,只需要两个来自不同性别个体的生殖细胞,加以不足一年的发育,就能诞生。你们偃师的过程更粗糙,只要雕木头就够了。所以,平心而论,你们配不上我。”
那妃嫔愣了愣,随即笑得前俯后仰,对其他几人道:“不知为什么,他满嘴胡话,我倒觉得有趣得很,都要舍不得杀他了。”
那几个妃嫔相对淡定,只表示不能让人知道她们半夜去见了病重的皇帝,所以必须灭口,以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于是灯笼被熄灭,没有目击者的谋杀,了无痕迹。
根据风向判断,她们正前往海边。
正欲翻过高高的城墙出宫,黑暗里有人无声靠近,喝道:“站住。”
妃嫔们警惕地望向他,看清面容后,大惊失色,纷纷下跪叩首。“国师大人,您回宫了!”
“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们?未能接迎您,是我们准备不周。”
“请国师大人降罪。”
她们如此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