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秋安的。”穆长闲端过那碗汤药,用调羹搅了搅,勺起一勺递到柳秋安嘴边。
柳秋安紧紧闭着嘴巴,目光落在对面的秦晟身上。
秦晟微笑道:“柳公子还是快点将这碗汤药喝完吧,不要辜负了长闲兄的一番心意!”
柳秋安生气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啊!”
秦晟用茶盖缓缓扫开茶沫,闻言,假装讶异道:“长闲兄可以待在这里,秦某就不可以了?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
柳秋安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秦晟放下茶盏,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转了几圈,道:“看得出来,但是看不真切。”
柳秋安哼了一声,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穆长闲,道:“你告诉他,我们什么关系!”
“哦……”穆长闲放下汤药,对秦晟道:“我与秋安是夫妻关系。”
秦晟还未有所反应,柳秋安便先惊道:“啊!?”
穆长闲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夫妻关系。”
秦晟进而问道:“谁是夫?谁是妻?”
“这都看秋安的意思。”穆长闲道。
“……”柳秋安呆愣了片刻,听到穆长闲的话,忽然灵机一动,起身道:“当然是我是夫!他是妻!”
穆长闲颔首道:“嗯。”
柳秋安看了看穆长闲又看了看秦晟,双手叉腰道:“所以夫为妻纲!这药为夫不想喝!”
语罢,柳秋安撒腿就跑,无奈内力全无,被穆长闲轻轻松松地逮了回来。
此刻被穆长闲按在漆木圆凳上,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眼睛却干瞪着面前肆无忌惮的笑开了花的秦晟。
不开心地嘀咕道:“笑什么笑……哼……”
秦晟收敛笑意,起身清了清嗓子,道:“试炼场的第二轮比试也快开始了,秦某就先告辞了!”
“对了。”秦晟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身道:“听闻城内那家五雀客栈里的蟹粉酥,口味绝佳,现在也到午时了,待柳公子喝完药,二位可以去那里尝一尝。”
“好,多谢秦兄告知了。”穆长闲颔首道。
柳秋安:“……”
“来。”穆长闲伸手打开放在桌面上的糕点盒子,将一块小小的方正的桃花糕放在柳秋安手上,道:“先吃块糕点填一填肚子。”
柳秋安双手接过,小口小口地啃着。
穆长闲将汤药推到他面前,看到他这副可怜的小模样,不由得失笑道:“知道你怕苦味,所以我在里面放了不少糖块。”
柳秋安皱了皱鼻子,试图讲道理:“我又没生病!”
“你昨日失了不少血,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乖乖喝掉,不然就不带你去尝蟹粉酥了。”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柳秋安紧闭着双眼,已将碗里的汤药喝的干干净净。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巴,仰头看向穆长闲,眼巴巴地道:“可以带我去了吗……”
“嗯……”穆长闲收起惊讶的表情,拿出事先备好锦帕,仔细地拭过他柔嫩的唇瓣,又擦干净他的手背,叮嘱道:“下次可不准用手擦嘴了。”
柳秋安嘟囔道:“为夫乐意!”
穆长闲微微一笑,去取来毛裘。
柳秋安就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他裹成一颗毛茸茸的“球”
五雀客栈内。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柳秋安捧着黑釉的茶盏,修长的手指显得更加苍白。
他侧头望着窗外风光,长长的眼睫微垂,掩下半眸盈盈秋水。
他静静坐着,宛若沙砾中的明珠,遗世而独立。
没人知道这位美人正在小声地抱怨道:“没有内力就是麻烦,为了御寒要穿那么多衣服!”
“这已经是喝的第五盏茶了,穆长闲怎么还没回来?”柳秋安抚摸着杯身,兴致缺缺地垮下肩膀,道:“我快要饿死了……”
他再次望向窗外,寒冷的风钻进领子里,他放下茶盏,揪紧了毛裘的领子。
软乎乎的毛贴在他白皙无暇的脸颊上。
这时,客栈的伙计过来上菜,见只有他一人,不禁多嘴道:“诶,客官?怎么只剩你一人,刚刚那个穿白衣的少侠去哪里了?”
柳秋安生气地关紧了窗棂,把桌上穆长闲留下来的银两都丢给了伙计。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可恶……这些银两都给你了!”
“啊!多谢公子!多谢多谢!”伙计悄悄掂了掂手里的份量,心中大喜,嘴里谢个不停,连忙退下了。
柳秋安看着满桌佳肴独自气闷,内心纠结道:“是等他回来一起吃?还是不等他,先吃了算了?”
他盯着桌上的那一碟蟹粉酥,突然撅了撅嘴道:“去哪里都不跟我讲,……一个蟹粉酥都不给他留下!”
第一百四十章
他盯着桌上的那一碟蟹粉酥,撅了撅嘴道:“去哪里都不跟我讲,……一个蟹粉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