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对于乔斐来说,最好恶魔把他完全忘了才好。
可是这天乔斐晚上回家一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常家里的保姆和管家见到他都会打个招呼,他在别墅住了两年了,家里佣人也对他见怪不怪。
今天保姆听见有人进来,习惯性地抬头,但是却在看清是他之后尴尬地避开眼神,也没有向他打招呼,客厅还没有收拾完就急忙走了,留下乔斐一人莫名其妙地站在玄关处。
乔斐没有多想,进了厨房打算做些吃的,打开冰箱才发现没剩什么食材,应该是保姆忘记出门买了。他只好拿出手机叫了份外卖,坐在沙发上等着。
这几天舞团排练紧张,乔斐觉得有些疲惫,等外卖等到差点直接歪着睡着。
取了外卖,乔斐上楼还没有进房间就听见何昊云的卧室传出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他一下就明白了楼下保姆的神情。
但这也不是何昊云第一次带人回家了。
那个男孩声音很柔软,绵绵的嗓音似乎像是在和何昊云撒娇,估计男孩和他不一样,懂得怎样用花言巧语讨好人。
乔斐听不清,也没兴趣去听男孩在和何昊云说什么,他只想好好吃完他的海鲜烩饭,洗个澡,然后睡觉。
可是没等乔斐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走廊尽头的卧室门就开了,不是何昊云,而是那个男孩站在门口。
男孩长得清秀,个子不高,身上软软乎乎的,脸蛋子极其白嫩,是何昊云最喜欢的类型。
他没穿裤子,身上只裹了一件何昊云的白衬衫,比他穿的码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号,衣服太长,几乎垂到了他的膝盖。衬衫下面露出两条细白的腿,大腿的皮肤上有几块掐出来的淤青。
男孩似乎根本没有料到家里除了保姆还会有其他人,在卧室门口愣住了,一手扶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问乔斐:“你是……昊哥的弟弟吗?”
乔斐没忍住狠狠皱了一下眉。
原来何昊云不仅带着野东西回家,还不告诉他家里已经有了一只金丝雀。
“昊……”乔斐把剩下的句子吞进肚子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昊云的什么,是情人吗?还是捡回来的破娃娃?他想不出来一个答案,最后只好顺着男孩的话问他,“我哥呢?”
男孩好像挺高兴自己猜对了,甜甜地笑着回答道:“昊哥去洗澡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着的双腿,又有些局促地向乔斐解释着:“对不起,昊哥没说过你也在家。要不……我走?”
“不用。”乔斐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能找上何昊云的人都不简单,还装什么清纯。他正要关上房间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对了,你不能走,我哥还没给你钱呢。”
乔斐在那男孩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摔上了门。
整整一晚上何昊云房间的声音就没有停过。乔斐不愿意去想隔壁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男孩子,这让他觉得恶心。他只能将被子拽上来蒙住头,捂着耳朵逼迫自己睡着。
他越想越后悔,要不是他多嘴,估计那野东西真的就滚了。
在数到第七百八十一只羊的时候,乔斐终于放弃试图睡着。他抱了枕头被子下了楼,去了地下室的舞蹈房,这是整个别墅唯一能够让他稍微安心的地方。
别墅不是没有客房,但是那几间房间乔斐从来不去,因为那是何昊云留给他那些小情人儿的。虽然何昊云已经很久没有往家里带人了,但是乔斐想想就膈应。
硬冷的地板没有客厅的沙发舒服,而且乔斐又瘦,躺在地上极其难受。但是就算是浑身骨头咯得生疼也比早上被经过客厅要出门的何昊云拨弄醒好。
舞蹈房没开暖气,整个巨大的房间冷冰冰的,墙上的三面镜子映出了乔斐的寂寞孤独。他只有一床被子,想了想,最后还是盖在身上,反正地板捂一会就暖了。
这次学乖了,他没敢直接睡过去,而是设了个闹钟才敢熄灯。
乔斐这一夜睡得极其不安稳,半夜被冻醒了两次,早上没等到闹钟响他就已经醒了,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多一点。
他放了一首钢琴曲,在楼下耗了两个小时才上楼。
何昊云已经走了,男孩坐在沙发上,正翻着茶几上的一本杂志。乔斐瞄了一眼封面,是讲金融的,男孩却看得津津有味。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知道看进去了什么。
乔斐看时间不早了,就没做早饭,而是从餐厅拿了个苹果,打算路上吃。他刚想出门,男孩却把他叫住:“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家里,好像他真的住在这里一样。
“自己去冰箱找。”乔斐其实很想把昨天晚上吃剩的海鲜烩饭扣在男孩脑袋上,但是他怕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男孩跟何昊云告状,所以只能做“昊哥的弟弟”,对自己“哥哥”的小情人儿好些。
十月底的天有些凉了,乔斐出了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他站在别墅门口仔细琢磨了一下值不值得回去拿雨伞和外套,最后决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