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瑞康也很不容易,”苏文乐在厨房教翁多下面条,“他跟我说,认识我之前,他几乎没有机会出门,咱们青一市有哪些好玩的、有趣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翁多呆呆的听着,翁瑞康当然不能出门,韩寅把他当成命根子,必须要在他眼皮底下才放心。
“多多,”苏文乐往面条里撒了把青菜,说,“瑞康也没上过学,没有朋友,他其实很多事情很多道理都不清楚,就好比你被翁家人忽视这么多年,他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不是这次你不见了,他都领悟不着。”
苏文乐将面条倒在碗里,“好了!很简单吧?走,端出去吃。”
翁多端上自己那碗,走到跟厨房连接的小饭厅,坐在桌上。
苏文乐坐他旁边,吃面先喝汤,他喝了口汤,“嗯,很香。”
翁多也喝了口汤,点头认同。
“多多,你别怪我帮瑞康说好话,”苏文乐捞一筷子面,“要他不是真心的,我绝对不帮他。”
翁多低头吃着面,没有太多的反应。
“上回从你这儿拿走的画,回去他就展开给裱起来了,”苏文乐说,“他说,你们一家五口从来没有拍过全家福,大部分都是他和父亲爸爸三个人的照片,他觉得很可惜……不过,他说他不会勉强你拍什么五口人的照片,他就是想…想跟你拍个合照。”
翁多捞面条的动作愣住了,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翁瑞康、李鹤安,全都变了性似的都来接近他,想要靠近他。
他在的时候没人多看他一眼,他不想要了,又都来说关心、说喜欢。
“没事儿,”苏文乐笑笑,“你不答应也没事,最近你肯见他,他已经很高兴了。”
翁多继续吃面条,他没法去回答苏文乐,因为他的内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坚决地拒绝。
“明天我们就答辩了!”苏文乐转移话题,“下周就是毕业典礼,好期待。”
是,翁多也很期待。
毕业答辩给予了翁多很多特殊照顾,翁多很感谢学校,也很感谢同学们对他的包容,在答辩时,他用电脑打字代替说话,没有人对他的这种特殊有什么异议,相反地,大家都很关心他的身体。
答辩很成功就结束了,对于翁多来说很简单,结束后被同学围着问东问西,问他的身体。
翁多笑着在电脑上给大家一一回复。
果然还是在学校里舒服、自在。
“好了好了,你们别缠着多多了,”苏文乐将同学赶走,“他大病初愈,你们让他多休息。”
同学们都散开了,室友杜波和施晨两人双手抱胸恶狠狠地看着翁多和苏文乐。
苏文乐嘿嘿一笑,顺便帮翁多关掉了电脑,“不关我事,是多多不让我告诉你们的,说是怕你们担心。”
两人的眼神统一地到了翁多脸上,翁多笑笑,想要打字,发现苏文乐已经把他的电脑给关了。
翁多只好笑着赔罪。
好在两人是真的关心翁多,并没有真的去怪罪他,两人没考上研,两个月前已经进公司实习了,没在学校耽误太久,还得回去上班。
苏文乐挽着翁多离开学校,今天翁瑞康依旧出不来,他把宝贵的出门机会放在了下个礼拜的毕业典礼上。
翁家的车等在校门口,翁多不想让司机看见自己,便和苏文乐分开了。
“明天我去找你啊。”苏文乐说。
翁多点点头,往地铁站走,地铁口在马路对面,翁多站在路口等红绿灯。
马路对面站着个一身运动服的人,那人双手插兜,远远地对着翁多笑。
翁多跟着人群过马路,目光却一直看着李鹤安,一身运动装的李鹤安浑身充满了少年感,就像高中时的他。
阳光灿烂。
如果不是那副笑容,翁多都觉得是不是回到了高中。
走近了翁多发现,李鹤安脸色有点儿苍白。
“答辩顺利吗?”李鹤安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电脑包。
翁多盯着他,今天的李鹤安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细细算来,那天在客厅里说喜欢他之后,李鹤安消失了十多天,搞的翁多甚至怀疑那天是不是他的幻听。
“看你这样一定很顺利,恭喜你,”李鹤安说,“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就当庆祝。”
翁多还是狐疑,李鹤安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他微微往前走一步,在他身上嗅了嗅。
这味道……非常像是他在医院那段日子,用来敷在伤口上的药。
李鹤安为什么身上会拥有这个味道,他仰头看着李鹤安。
李鹤安笑笑,偏过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你能闻到?我以为你没了腺体后闻不到。”
废话,他只是闻不见信息素,又不是闻不见味道。
李鹤安耸了耸肩,说,“还记得我标记过周袁吗,要是想让我体内周袁的信息素彻底散去,得等七年,我等不急了,就去做了标记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