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从安正要在导航上输入目的地,温年在后座开口:“不用,直接定位到江宁路地铁站吧。”
“江宁路地铁站?”付临有点印象,“我记得那里离江大还有段距离吧?”
沈淮景看着温年:“去地铁站有事?”
温年摇头:“没有。”
“嘉益也刚从家里回来,他坐的高铁,跟我到的时间差不多,”温年边说,边翻寝室聊天记录,“他会在江宁路地铁站下,我们一起回去。”
说着,他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今天返校日,学校那边人多,保姆车太显眼了。”
原先他也只打算让小童送到那。
沈淮景看了他一会儿,没应,偏头,对着驾驶座上的童从安说:“那先回工作室。”
“你要去工作室吗?”温年想了想,“那我从那里下车也行,也不远。”
“下雨了,别在外面等,”沈淮景说,“换辆车,我送你回去。”
温年:“……”
童从安:“?”
这对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不用,郑勤会开车过来,”温年把寝室聊天记录给沈淮景看,确认郑勤会来之后,说:“你早点回去休息,这两天都只睡了几个小时。”
童从安:“??”
沈淮景把温年手机盖在扶手上,轻笑:“温老师。”
“没做男朋友之前还让送,做了男朋友之后反而不让送了。”
“这是什么道理?”
车还没开出停车场,不远处“江城机场”四个大字闪着红光,在雨夜中熠熠生辉。
童从安长按电源启动键上的手猛地一松,猛地一抬头,刚陷入怠速状态的车子哑火,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出入平安”小锦鲤挂坠被驾驶座上那人脑袋一撞,左右晃荡。
男朋什么?什么朋友?男什么友??
整个车厢只剩下雨打玻璃的声音。
温年看着整个人绷得笔直的童从安,良久,转头去看付临。
付临:“忘了说了。”
温年:“……”
温年开始回忆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
童从安手稳在方向盘上:“临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
付临:“跟我保证什么?跟你老板保证。”
童从安坐得更直了:“年年,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更不会出去乱说。”
温年:“……”
童从安说完,才惊觉临哥说的是“老板”。
完了。
老板肯定要送他去扎钢筋。
“你这保证对象倒是真会找。”付临嗤地笑了一声。
童从安:“…………”
笑不出来。
直到再次启动车辆,童从安才敢开口,他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沈淮景:“哥,那是去工作室还是去江大?”
沈淮景声音淡到不行:“听你老板的。”
童从安脑袋一顿,gui速扭动着脖子,看向温年。
温年:“……?”
足足沉默小一分钟,“新晋老板”选择妥协:“…先往江大方向开吧。”
童从安:“好嘞。”
车最后还是停在了江宁路地铁口,温年没等,因为他到的时候郑勤的车已经到了。
寝室三人对在小招牌车上看到沈老师…严格来说,是在沈老师车上看到他们小招牌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但该有的礼貌还得有。
周嘉益正要说话,沈老师先轻巧开了口:“那就麻烦了。”
周嘉益下意识接:“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接完。
周嘉益:“?”
好像哪里不对。
不等他思考,沈老师已经继续开口:“下雨天,路上开车小心。”
周嘉益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沈老师你也是。”
上了车,雨刷摇摆的声音在这密闭空间里很是清晰。
车子汇入车流,车内一片寂静。
直到开出去小百来米,后座才响起周嘉益那纠结的、疑惑的、深沉的声音:“沈老师刚刚是不是跟我们说‘麻烦了’?”
赵源回以同样纠结的、疑惑的、深沉的声音:“啊。”
周嘉益发出灵魂质问:“他送年年回来,该说‘麻烦了’的应该是我们吧?”
赵源:“啊。”
温年:“……”
·
这两天温年一直在找时间,准备把这事告诉周嘉益他们,可节后所有人工作量翻了一番,好几次回到寝室不是周嘉益在睡,就是郑勤在补觉,时间总对不上,一拖就到了周五。
从导师那里拿来明天讲座要用的ppt,顺着半开的寝室门看到三人都在的时候,温年还愣了下,然后听到了周嘉益的声音:“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学弟。”
“还是原先那个?”郑勤端着咖啡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