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想要去找人问问,去看看他到底好不好,有没有出什么事都无从下手。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001的家在哪。
暗一拒绝去想那最坏的一种可能, 他能做的, 他所拥有的, 只有无尽的等待。
这样的等待哪怕只有短短的五天, 也绝望的令人发慌。
暗一不想再等了。
他走出了那座小院子。
看到自己把自己关了整整五天的尊上终于出来了,已经自酌也算是尊上的左膀右臂,可靠的亲近之人的上官临鹤立刻凑近,“尊上, 您终于出来了。
您让我收集的,关于三大帝国之中rou身成圣境强者的情况和所在位置我已经全都打探清楚了, 还有从辰耀帝国那边夺来的各种珍宝也已经被送入库房, 就等着尊上您去亲自看看。”
要说尊上的爱好也真奇怪, 喜欢灵花异草,珍器奇宝,这都没什么稀奇的。这人生在世,权财二字谁都喜欢。
现在尊上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再有财作为锦上添花也未为不可。
可是尊上这习惯怪就怪在每次有大批的宝物被收入库房,他都会第一时间去看上一眼。
可是在看完这一眼之后,这些在众多武者眼中全部珍贵无比的珍宝就都会被弃如敝履,连再次吸引尊上看一眼的可能都没有。
然后等下一批珍宝到了之后,尊上依旧会去看,然后再次弃如敝履。
这时间长了上官临鹤也琢磨出了一点东西,他想尊上应该是在找些什么。而且这东西是找给谁的,他靠着自己准的吓人的直觉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一直知道尊上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这还是他从上官觉行的嘴里听来的。
而他之所以容忍了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因为看在尊上幼年时吃了太多的苦,用来补偿他的罢了。
这人从上官觉行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玩意儿,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甚至用来敲打尊上的存在。
可是上官临鹤知道不是。
同样一番话,一件事,上官临鹤和上官觉行有完全不一样的理解。
那个人在尊上幼年时便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尊上不在意所谓的皇族姓氏和身为镇王义子的虚名,可是却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和那人在一处小院子内活的有滋有味。
尊上从来都不让其他人进他的那处院子,即使是后来尊上已经不再是镇王府中一个默默无闻的镇王义子,而是整个牧风帝国的至尊之主,他也没有从那处院子里搬出来,搬到那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的皇宫。
甚至他曾经隔着一面墙,亲耳听到尊上和那人交谈的声音。
听声音,那是个少年。
他拖长着嗓音跟尊上撒娇,听起来似乎是说花园里的花一半是他种的,一半是尊上种的,他种的不好看,要和尊上换一换。
少年的声音清亮中带着一丝娇憨,听起来就知道这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
尊上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宠溺,好,你说好就好,要是不答应你,说不定我的花就要被你全都给祸害干净了。
少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但是即使上官临鹤没看到,也不妨碍他心里清楚,这少年是在等着人哄呢。
果然,最后还是尊上好声好气的给他又重新哄了个眉开眼笑。
当时上官临鹤就在想:父王啊,你伤的也不冤。这院内的少年,怕就是冷心冷清的暗一一生唯一的软肋和逆鳞了。
你既然戳了他的逆鳞,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这是上官临鹤最后一次在心中直呼暗一的名字,从那以后,在他心里就再也没有了暗一,尊上永远是尊上。
顺他者生,逆他者死。不可违逆。
时隔五天再次从院子中出来的尊上就像是一只陡然失去了枷锁束缚,将自己内心的嗜血和疯狂释放出来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上官临鹤虽然内心恐惧,但是还是强撑着上前。
暗一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上官临鹤背后的寒毛唰的一下立了起来,接下来的汇报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有时候人的直觉太强了好像也不太好。
就好像刚刚尊上看的他那一眼,他心里第一时间想着的全都是:完了,全完了。
不是他完了,而是所有人都完了。
“你说,他还在等着我,对吗?”语气温柔如情人的絮语。
上官临鹤心中的危机感更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哪里又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对,对。”
暗一满意的笑了笑。
他也曾从001那里了解过位面空间的存在,也知道位面洪流的浩瀚。但是这全然不是令暗一放弃的理由。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就在下一个位面,也许就在下一刻,001就在一个未知的位面里等待着他。
他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位面洪流,一直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