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额头青筋一跳。
他不说话,顾淮南也不再追问,说了句「我把衣服放置物架」,人就离开主卧出去了。
薄郁长长舒了口气。
但如果他知道顾淮南下楼找医生咨询孩子撸不出来是不是不行,大概率会气得更想原地吐血。
幸好还不知道。
这边顾淮南问来问去,没有得出具体结果,一时间也不知道薄郁是不是有问题,算算身体成长顺序,薄郁好像确实比同龄人晚一些。
前不久才梦/遗,这么一看,男主可能还有什么身体隐疾。
太惨了太惨了。
顾淮南这下觉得男主更惨了。
这涉及男孩子的尊严,他又不好意思跟薄郁说,总不能和他说「你可能不行,但问题不大,莫方」。
想想这种话,谁听了不黑化。
晚饭时,薄郁发现顾淮南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古怪,充斥着怜悯、同情、心疼和安慰。
薄郁:“……”
好在顾淮南迅速收敛,薄郁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经过早晨一场尴尬,两人心照不宣地回避同住,顾淮南也小心维护薄郁的「男子尊严」,对这件事绝口不提,薄郁自然更不会提。
这件事掀过。
薄郁开始准备高考最后的冲刺,顾淮南也没有打扰他。
到六月中旬,高考当天,顾淮南送薄郁过去,考场离家不远,两人带好东西,开车只需二十多分钟。
目送薄郁进考场,顾淮南也悄悄松了口气,比他当年高考还紧张,这大概就是做爸爸的感觉。
他狠狠地悟了。
陪着薄郁考了一天。
顾淮南热得买了根冰棍吃,薄郁带着文具出考场时,天热得紧,周围蝉声也是鸣个不停。
薄郁走近,顾淮南给他递纸擦汗,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冰棍,笑着说:“你想吃啊?”
薄郁微抿了下唇,“想。”
他说着想,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顾淮南被冰块冻红的嘴唇,红艳艳的,又被冰润了一层水光。
喉咙突然很干,渴了。
顾淮南说:“想吃啊,那我去给你再买——”
后话戛然而止。
薄郁低下头,很自然地咬了一口他手里的冰棍,还是顺着他咬过的位置咬下去的。
顾淮南忽然觉得不自在。
剩下那口冰棍,他怎么也吃不下去,好像咬上去,就是……
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他感觉很别扭。
顾淮南没吃,薄郁也注意到。
薄郁局促不安道:“顾叔叔,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顾淮南忙说:“没事,你可以吃,一个冰棍而已,想吃我们再去买。”
薄郁笑了笑,“嗯。”
顾淮南这下不敢不吃,他看了眼快融化的冰棍,把最后一口咬嘴里,两三下吃完。
薄郁观完全程,眼底带笑。
薄郁高考很快结束,顾淮南的紧迫感也终于消失,他收留薄郁,走了原著相反的路,一直担心会有什么蝴蝶效应,影响薄郁的未来。
好在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事情转折。
高考成绩出来还有一段时间。
顾淮南趁着暑假,问薄郁想去什么地方玩,他带他去。
薄郁想了想,“春城。”
顾淮南点头说:“可以,那边天气比较凉爽,适合酷夏。”
两人说走就走,当天买机票,准备好衣服就直飞春城。
落地时,天还没黑,两人在酒店吃过晚餐,在附近的古镇闲逛,正值暑假,游客也非常多,很热闹。
远离费城后,顾淮南更自在,不用穿闷热得不行的西装,他穿了一套休闲的短t桖和短裤,看上去更年轻了些,再加上薄郁大高个子,两人站在一起时,更像是同龄人。
景区小镇吃的东西很多,顾淮南想尝试一下,就买了一份。
他穿书四年,嘴被家里保姆养刁了,尝几口觉得不好吃,有点后悔,但扔了又浪费粮食,纠结。
“给我吧。”薄郁说。
顾淮南犹豫,“我……吃过了。”
薄郁笑得人畜无害:“没关系,我可以吃。”
“那好吧。”
顾淮南拿给他,薄郁舀了一勺,嘴唇碰过顾淮南碰过的勺子边沿。
顾淮南又是一阵别扭,明明薄郁也不是故意的,坦坦荡荡的,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顾淮南干脆转开脸,把注意力投注在其他美食和小玩意儿上。
一开始顾淮南不好意思让薄郁吃他剩下的东西,后来次数一多,他脸皮渐渐变厚,又无所谓。
只要他没吃完,转手塞给薄郁。
“靓仔,那是你对象伐?”
烤五花rou的小摊老板笑嘻嘻的问他:“我看你们俩吃了不少,他都没生气,对你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