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煜麟沉默了很久。
“况且,你真的以为我会和你一样疑神疑鬼,仅仅因为一个名字的巧合,就如此大费周章吗?”
“解煜麟,你别忘了,我是解家这一代子女里最出色的商人,”看着堂弟呆滞,状似思考的神情,他勾起唇角,轻声说:“商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交易。”
“最后,至于原家的那位,我承认他有些时候确实很迷人,可惜,他好像不愿意和我打交道。”
“再说,我哪里请得动原家的人,大费周章地来陪我做这样一份不切实际的亲缘报告?”
他把自己对谢玉书的过度关注全权归结为非分之想,虽然显得佻达,却很大程度上证明了自己确实绝无其他的猜测。
十九岁的少年不比老谋深算的商人措辞圆滑妥帖,解煜麟喉头滚了滚,低垂着眼眸思考,却始终没有出声。
他此前好像确实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就算解煜铭想要进行亲缘鉴定,那也得有谢玉书的DNA样本才行。
谢玉书连他的微信都不肯通过,他从哪里去得到谢玉书的DNA样本呢?
解煜铭见他久不说话,狭长的眼中骤然划过一瞬间得逞的Jing锐气。
主动权已然被扭转,他松开手,垂着眼眸提解煜麟整理了一番衣领,才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不徐不疾地给出了自己的最后一证。
“那份诊断报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知道,”他咬重了“巧合”两字,继而无所谓地说:“不过,那是帮许杪做的。”
解煜麟的脸色陡然一变。
“许家的家产被那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夺走以后,许杪心里一直不安宁。我帮他查一查,那个许奥到底跟许家有没有血缘关系。”
解煜麟缄默不言,似乎是在疑惑,许奥能从许家人手里抢走公司,解煜铭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况且他口中的许杪,都快被解煜铭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怎么可能现在又如此好心,堂而皇之地说他要“帮”许杪?
十九岁的少年眼里透露出复杂的神色,像是在动摇,却又无意识中浮现出一层薄而坚定的决心。
再三思量后,解煜麟最后说:“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可是如果有朝一日,堂哥真的被你找到了的话,哪怕把你拉下马,我也会告诉爷爷。”
解煜铭一哂:“解煜舒走丢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这么护着他,连我这个一起长大的哥哥的情面都不顾?”
“你不必跟我讲这些,”解煜麟难得Yin沉,沉郁说话的样子活不像他平常的跳脱模样:“你明知道堂哥的下落是全家人的心结。”
说罢,他便兀自离开。
离开办公室后,解煜麟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某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他今天提到你了, 注意安全。”
解煜铭缄默看向被虚掩的办公室大门,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一阵风袭来,“哐当”的砸门声惊得躲在办公桌下的人一个激灵。
那貌美的少年不着片缕,畏缩着仰起头看向解煜铭——也不过是他的床伴之一。
闻声,解煜铭低头打量起那张与许杪有几分相似的脸。
噙着一抹古怪的邪笑,他捏起眼前人的下巴,欣赏那张昳丽小脸上惊慌失色的表情。
解煜铭的声音在这一刻恐怖得宛如嗜血的低yin:“……杪杪,终于找到你了。”
……
从一开始他就在怀疑,解煜麟平时和爷爷nainai住在老宅,怎么可能知道那份被放在自己家里的亲缘报告。
思考半晌,他主动提到了许杪,解煜麟却露出了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是想尽力克制,又因为年纪小,处事经验不丰富而不经暴露出的些许诧异与慌张。
其实解煜麟完全可以质疑,自己压根不会对许杪这么好。
但他沉默了。
解煜铭就知道,自己的直觉和猜测是对的。
那份报告除了自己,就只有被眷养在家里的许杪有机会看见。
如果亲缘报告真的是许杪透露给解煜麟的,那解煜麟刚才会让步,就不是因为相信了自己的说法。
他绝对知道,那份报告的内容与泄露者许杪没有任何关系。
解煜麟没有刨根问底,也只是不想把许杪牵涉进这件事来——
他明白,如果自己发现许杪做出背叛的行为的话,会如何残忍暴戾地对待他。
【同情心是拿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最好的武器。】
解煜铭古怪笑着低喃:“杪杪,无缘无故消失了好久,原来是被我的好弟弟藏起来了啊。”
520番外:夏五月和蓝湾海
复婚后的原二少对谢玉书的重视显然比起从前而言只增不减。
五二零的头一天晚上,别墅二楼的主卧大床摇晃到了凌晨两点。
如果不是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