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颤抖的女孩,因为身高优势,他能越过她的肩头看到那条猛叫的狗。
骆危垂眼,眸色深沉,凉凉的目光远远地剐了疯狗一眼。
三尾犬立马耷下耳朵,低呜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云芝芝松了一口气,听到店老板说:“小姐稍等,我再给您做一个。”
云芝芝点名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叫醉霄楼,因为她从很远就闻到这家的香味,招牌也挂得高。
两个人坐在醉霄楼里用餐。方才云芝芝对着菜单两眼放光,基本上想都点一遍,不过来日方长,她最后还是只点了五道菜。
她已经饿得没力气去想其他事,也没细想刚刚那只狗的问题。
骆危直到菜上齐都没说几句话,场面十分和谐,云芝芝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安静地吃着。
她的眼光果然不错,醉霄楼的饭菜味道确实上乘,二人就这么默默地干光了五盘菜,不过多半还是她自己吃掉的。
看着缓缓放下筷子的骆危,云芝芝想起刚刚他提到他不怎么下山,那他岂不是很少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这个水晶包,我要去打包两份,晚上当夜宵。”说着她站起来,拿着灵石袋往柜台走。
结账。
云芝芝交完了钱,回来看到骆危还乖乖坐在那里等她回来。
这家酒楼生意极好,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无人之处,琥珀色的眼稍显狭长,清浅的眼瞳柔和漂亮,收敛了五官的凌厉美感,浑身的清冷气息都跟这市井人烟格格不入。
云芝芝忽然想起屋外无边无际的竹海。
云芝芝犹豫了一会,回头又找柜台要了份竹筒糕。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见到骆危多吃了两口竹筒糕,相比其他好像更满意它的清甜口感。
“送你的,”云芝芝把分出来的一份水晶包和竹筒糕递给骆危,语调轻快:“谢谢你。”
谢谢他刚刚拉了她一把。
骆危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点心,对云芝芝的道谢没有什么反应。
他就像个仙人,浑身上下冒着与世隔绝的仙气儿,对人间的东西都漠不关心。云芝芝自己都觉得,作为一个修为上的前辈,悟性肯定没他高。
云芝芝吃饱喝足,回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是躺着。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沾床就瘪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
骆危回屋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青衫。他把点心放在桌上,挨着刚刚看的那本书旁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夕阳沉寂,马上要进入黑夜了。
骆危原地轻声念了一道诀,低低私语中,书页被无端的风吹开发出沙沙声,转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同一时间,应书凡正在整理书架,他终于把这家书店开在了离剑主不近的地方,畅想着自己劝诫大业还在顺利继续。
他真的是为了青衍山的发展,想好好劝剑主回来。他们应家是世世代代侍奉剑主的家族,作为长子的他,完全没料到新一代的剑主是这样不拘一格。
自从这位剑主继承了无尘剑后,就把青衍山丢给他来管理了。
这简直违背了他们祖宗的规训!
青衍山上上下下多少分支门派,涉及多少家族,拥有着多少资源人脉,这年轻剑主真的一点点都不心动,撂下这些就跑了。他也只好跟着剑主跑,剑主去哪,他就在附近开个书铺,贯彻着不离不弃努力劝诫的Jing神。
正感慨着,一阵灵力波动突然从楼上传来,震的书架上的书纷纷摔落在地。
应书凡怒了:“谁啊!”
他的手下袁卜也从旁边探出头:“怎么回事?”
门被拉开,一道瘦高的身影立在高处的栏杆旁,居高临下看着一楼忙碌的修士们。底下的修士们也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一看,发现楼上突然多了的一位……小道友?
应书凡从层层书架缝隙中抬头,瞟到了那抹熟悉的青绿色,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蹬蹬蹬从楼梯上跑过去。
“剑主,有什么事吗?”他低声道,同时施了法术,让底下的人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骆危随手扔给他一块扁平的硬物。
初看是个普普通通的铜镜,周围还粘着碎裂的符纸,应书凡仔细瞧了瞧,看出来这是一面通讯用的水镜。
骆危指尖点了点周围不完整的灵符:“复原它。”
应书凡拿着水镜转了三圈,才瞧出门道来,这水镜上的符文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被人暴力撕扯过,这种暴力撕扯的痕迹最好复原,因为都没撕干净。
剩下的灵符留了很多破解的线索,应书凡十分轻松地就把它们都复原了。
他嘴上还不饶人:“诶哟剑主,你看看这谁撕的啊,简直就是新手。搁我肯定全部烧成灰,半张都不留。”
骆危想起云芝芝因为走不出竹海而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当时在屋里头,看着云芝芝在竹林里因为看不清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