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很大,易淮被弄疼了,然而下一秒就感觉祁航直吻在了他的颈侧。
用的是接吻的那种方式,却比他们接过的三次吻都要更凶一些,吮咬的时候带了点发泄的意味,舌尖一寸寸舔过去,像巡视领地。
水声从耳朵下方不远的位置传过来,易淮知道祁航直不直接跟他接吻是为了克制自己,但这样却没能让他得到半分缓解,反而还更难受了。
祁航直估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之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重重地往床上一推。
易淮的背部撞进了柔软的床垫,他看着祁航直走进了浴室,紧接着就传来了喷头被打开的声音。
祁航直进去得太急,门没关严实,易淮看见白蒙蒙的水汽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他猜到了祁航直是去做什么,脸和脖子一下子烧了起来,翻了个身把自己脸朝下埋进了床上。
祁航直出来的时候易淮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假装自己在认真写作业。
祁航直站在易淮身后,胳膊贴着易淮的后背撑在桌上,俯下身看他做题。
易淮的心咚咚跳得厉害,现在的他连抄课文都抄不明白,一边云里雾里地写着,一边故作镇定地问:“你穿衣服了吗?”
他背对着祁航直就是因为怕这人出来的时候光着身子,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祁航直顿了顿,勾一下嘴角道:“没穿。”
易淮闻言立刻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同时用另一条胳膊的肘弯摸索着顶了他一下:“走走走,去换衣服,别耍流氓。”
祁航直“嗤”地笑了一声,故意逗他说:“你先看一眼我再换。”
易淮结巴起来了:“看、看什么?”
祁航直语气暧昧:“你想看什么?”
易淮被呛了一下,像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我什么都不想看。”
“真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祁航直慢条斯理道。
易淮犹豫了片刻,把手指稍微伸开了一条缝,从缝里偷偷往外瞟了一眼。
这一瞟他整个人都凝固了。
祁航直骗他的。
这人不仅穿了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连手腕都没多露出一厘米来。
易淮“啧”了一声,把手从脸上拿下来,没好气道:“要不要脸?”
祁航直笑了起来,伸手按着易淮的脑袋,低头在他嘴上浅尝辄止地舔了一口。
“你别这样,”易淮的喉结滚了滚,“你这样我写不了作业。”
祁航直松开他,在易淮身后的床上坐下,两条长腿松松垮垮地耷拉下去:“那你以后也别招我。”
易淮停了一下,转头去看他。
祁航直叹了口气:“我认真的,你那个样子……我不一定每次都忍得住。”
如果易淮能抗拒一点倒还好些,偏偏到了那种时候他就是一副来者不拒的神态,祁航直从没有对自己的意志力这么不自信过。
他说完以后又想了一下,然后说:“还有十一个月多两个星期。”
“什么十一个月?”易淮没反应过来。
“离你满十八岁。”祁航直轻描淡写地说。
易淮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脸时隔不久又开始发烧了。
祁航直没再往下说,只是轻轻地揉搓了一下易淮的肩膀:“快点长大,小狗儿。”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写了一下午作业,准确来说写了一下午的人是易淮,祁航直用他一半不到的时间就做完了,另一半的时间给易淮整理了一下错题,留给他晚上做。
窗外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夜色缓慢而温和地笼罩住了整座城市,易淮去拉窗帘的时候想起来什么,问祁航直道:“你晚上不回去用不用跟阿姨说?”
“她不怎么管这些,”祁航直想起之前自己妈妈问他有没有好看小姑娘看他打球的事情,“我要是说了,她估计会对你更感兴趣。”
易淮写完祁航直给他布置的错题之后已经快要到夜里十点钟了,他抓紧时间把游戏机的底座连上了电视,又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柄。
“你玩吗?”易淮盘腿坐在床上选游戏的时候侧过脸去问祁航直,“我有双人游戏。”
“我看你玩。”祁航直说。
易淮“唔”了一声,随便点开一个图标,等游戏加载的时候忽然说:“我想起来一事儿,我初中的时候有一回带游戏机去上课,当时打得太忘我了,年级主任站门口看我都没发现,他看了我半节课,终于忍不住进来给我把游戏机抢了,啪一声就给摁垃圾桶里,当时也挺巧,我刚过完一关,结果他转过身准备骂我的时候,垃圾桶里那游戏机就开始嚷嚷‘真厉害、真厉害’,然后全班都笑了。”
祁航直很少听易淮提起他以前的事情,听得很认真:“之后呢?”
“之后就那样呗,他们说我的游戏机随主儿,连年级主任都敢调戏,我那时候零花钱少,被砸了也没钱买新的,就直接逃课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