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虚地瞥了一眼祁航直,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便自暴自弃道:“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祁航直哭笑不得,易淮这么一说,他似乎更像变态了。
文赫停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她挥了挥手,说:“算了,你们回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晚自习在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虽然逃过了被没收手机的命运,但易淮觉得他编的那个理由好像有点儿对不起祁航直。
于是两个人回到教室以后,易淮从作业本上撕了半张纸下来,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了个“对不起”,怕文赫发现,便压在胳膊肘底下,一点点推到了祁航直那边。
两个人的胳膊肘碰到了一起,祁航直以为易淮写作业地方不够,便把靠近他那一侧的胳膊从桌上垂了下去。
易淮见他没接收到自己的信号,便又把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半个人都快贴到祁航直身上去了。
就在他的胳膊蹭上祁航直胸口以下腰腹以上位置的时候,祁航直一把按住了他,眼睛看着面前的数学题,轻声说:“乱动什么。”
能看出来此时此刻祁航直脑子里还在想数学题,因为他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还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
易淮顿了一下,这个时候的祁航直,好像有些太温柔了。
是只有他能感受到的温柔。
然而还没等易淮说什么,站在讲台上的文赫突然咳了一声:“有的同学,跟同桌贴那么近干什么,就差坐人家身上了!”
易淮一惊,立马意识到文赫说的是自己。
他迅速坐直了身体,没防备那张小纸片跟着他的胳膊挪到了桌边,然后又从桌沿落到了他的大腿上。
祁航直注意到了,眸光微微地一晃。
原来刚才小狗儿是想给他这个。
易淮安安分分地写了一会儿数学题,忽然全身一僵。
……祁、祁航直在摸他。
摸的还是大腿。
祁航直没想到小小一张纸片那么难捡,他每次用掌心压住再想用指腹拈起来的时候,易淮总会躲开。
这么循环往复几次,他终于有些不耐烦,手上也加大了力气,牢牢地按住了易淮。
那张小纸片已经在他们的推来搡去之间移到了易淮大腿偏内侧的地方,祁航直用指尖勾了一下,易淮的笔“啪”一声落到了桌上。
祁航直感受到了什么,他抬了抬眉,低声问:“这么容易就有反应了?”
声音里带着点好笑。
易淮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祁航直你把手给我拿开。”
祁航直倒是没为难他,轻轻巧巧地把纸片拿了起来,看清上面写的字之后没说什么,只是偏过脸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了一声。
易淮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他晚自习下课以后是一个人回去的,跑得特别快,程柯和廖正一在后面怎么喊他都跟没听见一样。
廖正一摇了摇头道:“奇了怪了,这是急着去干吗,他宿舍里藏什么好东西了?”
易淮的行为透着古怪,而祁航直的回答他就更听不懂了。
“他还挺能忍的。”祁航直望向易淮背影的时候这么说道。
易淮回到宿舍以后立刻开门进了浴室,洗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澡。
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对男生起反应。
他没意识到祁航直正在一次次地试探他的底线,就像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底线正在一寸寸地让步。
易淮一般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暂时把大脑关机睡一觉,这次也是一样,他一晚上没看手机也没打游戏,直接通过沉睡连接到了第二天。
这天是周六,他还记得廖正一说过要攒个局打球的事情,一边去洗漱一边翻手机,上面多了很多条未读消息。
廖正一在他们五个人的篮球队群里说十点半去体育馆,对面球队叫的都是他在别班的哥们儿,大家打着玩。
易淮随口问了一嘴:“周六体育馆也开?”
廖正一发了段语音过来:“这几周开,最近远川好像有个什么中学篮球联赛要办,有好几所学校借了咱体育馆训练,我上回去体育老师那看了一眼排班表,今天上午体育馆是空闲的,他们下午才来。”
一提“中学篮球联赛”易淮就想起来了,这比赛他以前在二十七中带校队的时候参加过,确实是在这个时候举办的。
他心里有点儿痒痒:“咱们不能参加吗?”
廖正一耐心地说:“能是能,但是班主任肯定不同意,这比赛周期长,循环赛淘汰赛全来一遍,得到快期末那阵儿才能全比完,不像咱校赛快刀斩乱麻娱乐娱乐就完了,你猜老文更重视期末考试还是这比赛?咱们可是领航班。”
易淮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以前他待的那个二十七中没有五中这么高的升学率,学校便想方设法地找些荣誉给自己贴金,像他这种待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