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工作日,夏悯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搓了搓眼睛醒盹,听到身后的鸟叫声,下意识翻身,扯到伤口,疼得脸皱起一团,等小心翼翼翻过来,才看到外边放晴了。
阳台的花草沐浴在清晨雨后的阳光里,昨天的两只鸟又飞来了,跳着脚在栏杆上舞蹈,窗帘被拉开一点,能清楚地看到玻璃门外的景象。
旁边震动声传来,夏悯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自己都未发觉嘴角上扬,“老公”两个字跳在屏幕中央。
“干嘛呀······”电话接通,闷在被子里撒着娇说。
刚进门的秘书顿在原地,男人冲他招了招手,他才敢往前走。
陆凌恒抬头做了个嘴型,随即冲电话里回答:“起床了吗?”
秘书扶了扶镜框,镇定自若地在一旁开始作报告,不知眼前这位像中了邪似的嘴角挂笑的他老板本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要起了。”夏悯乖乖应,埋头在被窝里闻对方的味道。
“嗯,吃过早饭再吃两粒消炎药······”无非是些琐碎的叮嘱,明明是小情儿,却养的像明媒正娶的妻子,处处娇惯呵宠。
睡觉的人一脸幸福,抿着嘴答应,又撒娇两句,让他早点回来。
陆凌恒应了,结束前说一句:“下午老师过来,先看看你的情况。”
夏悯一秒清醒:“老师?”学校都没去就有家访环节了吗?
办公桌后的人一脸镇静,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食言的脸红:“各科老师都安排好了,时间表一会儿发你,你先在家学几个月。”
“······我不要——”电话那头撒娇,带着哭腔,“你说话不算话······”
秘书不敢说话了,手机的声音开得不大,但办公室里过于安静,他还是听到了那头黏腻的腔调。
陆凌恒看他一眼,站起来到落地窗旁,那边还在闹,他无奈揉了揉眉心:“听话点行不行?不是不让你去,先在家里学几个月,要是学得好了,合适了,肯定让你去······”
“昨天说好的呜······”夏悯抹眼泪,被子上的太阳花都被揪成了小菊花。
电话被挂断,陆凌恒盯着变黑的手机界面脸色不太好看,转身看见秘书还站在桌旁,脸更黑了。
“······家里的,太娇气······”话音刚落,心里一阵无语,他对着个秘书解释什么?
人家金秘书也吓得够呛,从来没看见对方笑过的大老板忽然跟我唠家常,我有点害怕。
“······呃,夫人······”说完咬了下舌头,本来想夸两句没见过面的陆夫人,可听刚刚的语气似乎是有点棘手,他干脆不说话了,免得牛头不对马嘴还丢了工作。
气氛有点沉默,陆凌恒挥手:“继续,刚刚说到哪儿了?市场部说什么?”
金秘书松了口气,翻开手里的报告继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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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上班了,我心情也不美丽(与悯悯抱头痛哭.jpg)
为什么都在担心虐?我傻白甜选手何时虐过你们。
第八章
夏悯耷拉着脸在客厅,手里的遥控器被他按的要起飞,什么都没看进去,失望、委屈、焦急、紧张。
刚来的时候被切断外界一切联系,说好听点是养着,说难听点就是关着,他只是一只小宠物,偶尔的撒娇闹脾气,男人也只当做是情调,只要不过分,都会满足他,所以才养得他这么娇惯。
可每次只要一提起跟外界有联系的事物,都会被拒绝,上学就是一件。他偷溜出去看对面的学校,羡慕地看那些跟他差不多年纪甚至比他年纪还小的学生,嬉笑吵闹,看过之后还是要回来这个大房子,他衣食无忧但没有自由。
就连手机都是去年才给他买的,陆凌恒怕他跟外面的人联系,可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更别说朋友,他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陆凌恒。
但那唯一的联系本人却似乎并不同意他的想法。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仿佛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是一个,成年男人。
摸摸细胳膊细腿,夏悯缩了缩脚,将脸埋进膝盖,他怕被关起来,但又怕失去陆凌恒,他不想再过游荡的日子,不想被兼职店的老板欺负,不想被人拳打脚踢,更不想被骗去卖屁股······
门铃响了几下,文姨跑去开门,屏幕里显示出一位年轻人的脸。
“您好,我是家庭教师,请问夏悯先生是住这里吗?”
陆凌恒交代过文姨,她当然知道,回道:“是,请您稍等,司机马上来接您。”
从大铁门到主楼,还有大约十分钟的脚程,夏悯有些紧张地等着,站起来在客厅瞎逛。
文姨给他一盘水果,笑眯眯让他去楼上书房等,一会儿她带人上来,他就乖乖上楼了。
李老师教英语,陆凌恒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