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女人死死盯着他清隽的身影,心中的不甘与嫉妒再度将她蚕食得痛苦不堪。
“是不是只有江绪可以?”她尖声怒喊,“只有他的死,能让你有点作为凡人的七情六欲?”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与严绥渐行渐远的身影,风声猎猎,她独自立在城楼上,疯疯癫癫地咯咯笑着。
那身影是如此熟悉,在她被“m”“'f”“x”“y”%攉木各沃艹次惊梧杀死后的那些年间,严绥也是如此孤独地行走于天地间,上至昆仑,下至归墟,寻找一道早便消弭于世间的魂魄,而她就跟在他的身后,却始终被视而不见。
是江绪的死让他变回了凡人吗?
不,不是的。
女人在癫狂中竟落下泪来。
答案其实早就明了了,她只是不甘心,即便她根本算不上是爱着严绥。
但依旧不甘心江绪这个人,便是严绥全部的七情六欲。
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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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试炼
钟声将会在天地之间悠悠敲满三声,而后祭典才会正式开始,站立于祭坛之上的诸位大能将一齐唤醒这座自上古遗留下来的宏大祭坛,江绪目睹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场景,恍然发觉自己其实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上一回来时都发生过什么了。
总归是与他无关的。
江绪从不认为自己有能证道飞升的潜力,虽然在合欢宗时是什么样的已经记不得了,但在无极宗学了三百多年,可谓是怎么都追不上旁人的,他上辈子最宏大的理想也不过是当个人修中的佼佼者,最后虽说也勉强算是做到了,可惜没两年便为了严绥麻溜地赴死了。
那这一辈子……
他才刚想到个开头,便听见渺音对自己道:“对了,待会儿你也去试试。”
“我?”
江绪讶异地指了指自己,而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没有仙缘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成不成,”渺音半显恼怒半显亲昵地捏了下他的脸,“我都说了,那年收你入宗时便是觉得你是传闻中的天道之子,说不准这几百年来是他们搞错了人呢。”
“我觉得应当不会,”江绪仍然不是很想去参与这事,“毕竟严子霁的天赋当时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人,若说今日有谁能证道,我想……也只有他了。”
“那可不一定,”渺音笑道,“年轻人要对自己有些信心,若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那还能做成什么事?退一万步讲,只是去试试,又不会有什么害处,试都不试才是全无机会呀,阿蛮,你说是不是?”
阿蛮简单地点了下头,轻轻嗯了声。
江绪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去尝试一番的确没什么坏处,他只得应道:“那我便试试吧,不过以我如今的修为,应当走不了多远。”
“我还会笑你不成,”渺音柔柔笑了声,“若是摔了下来,我第一个接住你。”
他们说话间,最后一声悠扬钟鸣荡开最后的的一点涟漪,而后祭坛上倏地响起声嗡鸣,强烈的灵力波动甚至令平野上刮起一阵长风,法印亮起时,似有什么古老而厚重的气息穿过漫长岁月扑面而来,顷刻间,天地便尽数被无尽的金色霞光渲染成一片通透之景,那霞光似是能将云与天都一并融化般,虚幻缥缈的宫阙一点点显出自己的轮廓,好似雾后之花般,令人觉得只需伸一伸手便能碰到。
即便早便经历过一次,江绪也还是被这场面震撼得恍惚了瞬,所有修者求索毕生的目标便这么屹立在云端,换做谁都会心动,就连各宗前来坐镇的老一代强者都不例外。
漫长的祝词自简楼子口中念出,终于在某一时刻迎来了末尾,祭坛上的大能们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无人知晓他们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简楼子的袖袍在风中猎猎鼓动,而后他面向建木,长长一叩首——
轰!
霞光骤然炸开,一些极玄妙的预感在所有人心中浮现,根本无需简楼子再说什么,一道身影率先自人群中飞越而起。
“大道近在眼前,”那人鹤发童颜,手抱如意,笑起来时颇有慈眉善目之意,“便让我来为诸位道友一探前路!”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哗然:“华山的云浮老祖!他竟也来了?”
可他还未来得及飞至建木前,人群中又是飞出几道身影,皆是有名的上一辈佼佼者,其中一女子冷哼一声,抬手朝云浮老祖抓去:
“亏你虚长这些小辈如此多的年岁,不过是想先占机缘,如今说这话也不知羞耻!”
“老疯婆子,你不也一样!”又有人加入了他们之中,混战骤然爆发,“大家所为都是同一件事,用得着如此假惺惺吗?”
江绪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今世与前生已经截然不同,祭天大典如此隆重之事,哪里会有人在此处大打出手,只能说那道天道意志搅乱了本就浑浊的水潭,一切都变得古怪而不可思议。
但——
他隐晦地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