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逃过此劫时,手腕上的力道却倏然一松,严绥坐起身,神色温和地吻了吻他的唇。
“程渐羽碰到了些麻烦,”他用叮嘱般的语气道,“再睡会,师兄去去便回。”
他将江绪微微松了口气的动作尽收眼底,却只是与平常别无二致地温和笑着:“若绪绪不听话……我便更高兴了,嗯?”
江绪一下便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耳根倏地红了个通透,严绥这段时候也不知用“不听话”这种借口做了多少的坏事,江绪是连想都不肯再去想的,如今也只好将自己埋进柔软被褥中,闭上眼不再应答。
严绥却没有立即离开,他穿上衣物,静静地在床前站了会,下颌的弧线略显紧绷。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警告自己,若再如此长久地单独占有江绪,那些Yin暗的,负面的情绪便再也无法压制了。
但我如今决不能入魔。
他咬紧牙关,藏在袖间的手攥紧到指节泛白,这才强迫着自己转过身朝外走去。
吱呀。
门扉开启又合上,禁制生效的嗡鸣声恢复宁静后,江绪静静地睁开了眼,将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悠远。
他不确定严绥是否真的走了,前几日也有过这般情况,他在严绥离开后尝试着破解屋中的禁制,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极熟悉的,漆黑的瞳孔。
江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严绥的神情温和柔软,他弯下腰,轻而易举地把江绪扛到了肩上。
“地上冷,”江绪听着他关切的话,莫名心头一跳,“绪绪又不听话,让师兄担心了。”
他被不轻不重地摔在了床上,严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抬手扯松了严严实实的领口,江绪的眼神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块露出的苍白肌肤上。
一块极明显的咬痕,是他昨日留下的。
严绥笑了声,用气音低低道:“不听话,是要受罚的。”
思绪在这戛然而至,江绪热着脸强迫自己回过神,呼吸有一瞬的紊乱。
不,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在心底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闭上眼重新调整呼吸,同时再度尝试着感应自己的气息。
不是灵力。
他冷静地,一点点地陷入坐定般游离而清醒的状态中。
他要寻找自己体内天生就有的大量Yin气。
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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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罢休
若换做几个月之前的江绪,突然遭逢此等困境定然是想不出解决之法的,但对于上辈子独自在各州闯荡了许多年的江怀光而言,如今的情况倒也算不上绝对的劣势,只是严绥的修为实在太高,他又每时每刻都处于无法静下心思索的状况中,只有最近几日才得了些喘息的机会,这才终于想出个或许可行的破局之法。
严绥的禁制仅仅是封住了他体内的灵力,恰好江绪前段时日才从渺音那得到了合欢宗的传承秘法,粗略掌握了些Cao纵体内Yin气的法门,再加上上辈子的所学,虽说不得是有十成把握,但也是有信心试上一试的。
思及此,江绪彻底地沉下心来,一点点地感受着刻印在自己骨血中的法印,严绥的确是下了重手的,如此高深繁复的禁制令他光看一眼便开始头晕目眩胸口发闷,仿若识海被重重锤了下般,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闷哼。
好生厉害的禁制,江绪忍不住暗暗惊讶,严绥上辈子究竟活了多少年,这些灵力中怎的还带上了几分仙家气息?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小心翼翼地绕开自己体内无处不在的法印,终于在体内寻觅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不能被察觉的Yin气。
不错,江绪沉沉地吐了口气,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只要在严绥回来前成功,便有成功逃脱的可能。
他默念起Cao纵体内Yin气的法门,借由这点Yin气在体内的流转一点点恢复了清明神智,游离于四周的神识清晰地瞧见自己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如死人般,连唇色都是青紫的。
果然,江绪想,即便是体质特殊,Yin气也是不能常用的手段,也无怪乎严绥每回瞧见我滥用自己的体质能力时会如此生气。
不过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渐渐加快了速度,终于在许久后,Yin气盛到了某个节点,在腹腔中徘徊酝酿着,只等待江绪去使用。
江绪缓缓地,小心翼翼地Cao纵着那些灵力朝着严绥留下的法冲撞而去,刺痛感瞬息间便淹没了他,他闷闷哼了声,嘴边溢出丝鲜血。
太强了,若只是如此程度的冲击,恐怕得不眠不休整整一日才有可能破除掉这禁制,到那会,不是被回来的严绥发现,便是我被体内的Yin气彻底变成个活死人。
他有点懊恼,却并未气馁,反倒更加用力地撞击着那些法印,神魂的刺痛令他愈发清醒,也愈发坚定了逃开的念头。
或许不能被叫做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