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思考他起不来床的原因,又花了几秒钟思考他该怎么办。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拨通了贺汀的电话。
“喂?”贺汀好听的声音传来,胡箫顿时心安。
胡箫把发生的事给贺汀讲了一遍:“你…你现在在忙吗?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看看啊…”
“好,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过去。”贺汀沉稳的声音安抚了胡箫有些焦躁的情绪。
胡箫放下手机,等着贺汀过来,他不太好意思麻烦人,但他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还能找谁了。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多:贺汀会觉得他麻烦吗?自己会因此瘫痪吗?瘫痪了怎么办呢?回家吗?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就让他们照顾自己,赖着他们,一辈子就这么过吗?
贺汀按照胡箫给的门禁密码打开了门,进了胡箫家,当他推开胡箫卧室的门时,看到的正是胡箫双眼泛红的样子。
“很疼吗?”贺汀拿了张纸给胡箫擦滑下来的眼泪。
胡箫摇摇头:“你来的好快呀,没超速吧。”胡箫看见贺汀心里就安心许多,还和贺汀开了个玩笑。
贺汀的脸色可不太好看,他拿起胡箫床头上的袜子给他穿好,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床边,给他穿好拖鞋后,费了好大劲才让胡箫在不弯腰的情况下站起来。
胡箫心想还好昨晚怕凉着腰,穿了长袖长裤的睡衣,这要是穿了睡裙,他可能真的没脸见贺汀了。
“呼,总算站起来了。”胡箫挪动了几步,发现走路问题不太大。
“现在去医院吧。”贺汀扶着他。
“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用……用我帮你吗?”贺汀问他。
胡箫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这个我还是没问题的。”
胡箫从卫生间出来,找了件长开衫穿上,贺汀就扶着他出门了。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本想着不用艰难地下楼了,但没想到电梯每次启动停下的时候胡箫的腰都会有很大的反应。他咬着牙皱着眉,手撑着栏杆。
贺汀听着胡箫很重的呼吸音十分心疼:“不应该坐电梯的,不然我…背着你走楼梯吧。”
胡箫看着电梯上显示的“10”,摇了摇头:“没事,很快就到了。”
还好之后电梯一路下到了一楼,胡箫站在门口等着贺汀把车开过来。
胡箫艰难地躺在后座上,蜷着腿,一手扶着自己的腰。
“我来的路上问了一下我一个当医生的朋友,你这种情况在医院要看正骨科,但是正骨科周末都会休息,所以朋友推荐了一家针灸的地方,说效果还不错。”
胡箫一听,打了一哆嗦。他最怕针了,尖尖的,细细的,但扎在身上特别疼,小时候为了不打针在医院里毫无形象地哭闹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或许是心里的恐惧作祟,把这种疼痛的感觉放大了一百倍,即使胡箫知道可能针灸并不会有多疼,但他还是不想做这方面的尝试。
“除了针灸……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胡箫的语气里充满抗拒。
贺汀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我朋友也给我推荐了一个正骨的地方,就是有点远,针灸近一些,那里的老板是我这个朋友的同学。”
“可我不想扎针。”胡箫撇着嘴,声音里染着哭腔,他突然觉得很委屈,但是为了不想在贺汀面前出丑,他只能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显得尽量正常一点。
“好,我们去正骨,不去扎针。”贺汀的语气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朋友。他知道胡箫现在很难受,情绪也不会太好,他只能尽量安抚。
“你要是冷就和我说,我把暖风调大一点。”
胡箫点点头,想着贺汀看不见,就说了声好。
乖乖的小朋友会很讨人喜欢,尤其是讨贺汀的喜欢。
“你今天还在上班啊?”胡箫看贺汀穿得很正式。
“今天我们那里有活动,我在那盯一下。”贺汀提了提速。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胡箫吸了吸鼻子,“我就是不知道该找谁了。”
贺汀把暖风调高:“没事的,他们在那边就够了。本来我今天也不上班,只是早上去那里看了一眼。”
“还是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贺汀往后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微笑,“你先睡一会吧,刚才忘了后面的小毯子,你自己盖一下吧。”
胡箫听话,把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眯了一会。
到了地方,贺汀扶着胡箫下车,发现被推荐的地方来看病的人还挺多,贺汀要了个号,胡箫坐不下去,两人就站在大厅里。
“你说,他会不会给我正瘫痪了?”胡箫的悲观主义作祟。
“别瞎想,我朋友说你这情况不是很严重。”
胡箫看着周围许多大爷大妈,感叹到:“年纪轻轻的我的腰就不好了。”
“那你可以多锻炼锻炼。”
胡箫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