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眨了眨眼睛,缓缓地坐起身来,有些迷茫地望着周围。
他坐在一张宽敞的木床上,木床上挂着紫色纱帘。正对着他的是一个香炉,里面冒出白色的清甜烟雾,两旁是一张小榻和几把椅子。
窗户外边阳光明媚,靠近门的窗户还被支起来,露出窗台上的花草。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他完全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
戚晚连忙想要起身,却感觉身子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他坐起来低头去捡鞋子,微微一愣却不知道这一双鞋是不是他的。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是谁,他在哪里,为何在这里。
然而绞尽脑汁,他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只知道他好像叫……戚晚。
他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陌生的害怕的情绪几乎淹没了他。
忽然间,门口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戚晚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衫的青年站在门口,灰紫色的眼眸正温柔地望着他。
“晚晚,你醒了?”浅紫色衣衫的青年看到他醒过来似乎十分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熟稔地牵起他的手。
“你是……”戚晚搜罗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并不记得面前的青年到底是谁。
但是他看着面前的青年总感觉很熟悉,值得信任,即便他并不认识。
“晚晚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青年看起来有些黯然神伤,水润润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受伤的情绪。
看得戚晚有些于心不忍,更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面前的人,并且觉得他很重要。
“无妨,晚晚忘记了我也无妨,我再告诉晚晚便是。”青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我是萧楚玦,是晚晚的……夫君。”
“嗯……夫君?”戚晚瞪大双眼,完全想不到他和面前的青年竟然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虽然他对夫君这个词略微有些陌生,但是对这种亲密的感觉却丝毫都没有排斥。
他能感觉到他似乎曾经和面前的人朝夕相处,萧楚玦让他熟悉且安心。
“怎么可能……”戚晚还是小声地怀疑了一下。虽然不排斥萧楚玦,但是他对夫君这个词还是有些存疑。“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这其实是一种试探,试探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趁着他失忆浑水摸鱼。
然而这样的试探在萧楚玦的眼里完全不够格。他只是听戚晚口中说出夫君这两个字,心里的满足感便像是要爆炸一样,满溢出来。
“晚晚本来是乡镇书院的一位教书先生。我幼时曾机缘巧合之下被晚晚教导过。然而晚晚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赌鬼表叔。”萧楚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那表叔欠了一屁股债,被人打死。那群追债的赌徒见人死了还没有收回钱财,便打算把晚晚卖到ji院。”
戚晚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地方觉得熟悉,有些地方又觉得陌生。
“晚晚趁乱逃了出来,被我撞见。我便把晚晚带了回来。你我二人日久生情,便准备成亲,只是那赌徒却又找了过来。”
“你怕连累我,于是在成婚夜逃跑,被赌徒抓到,不小心头撞到了野外凸起的石头上,便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萧楚玦的表情看起来甚是难过。“我是你的准夫君,定然会全力帮你,你却怕连累我。”
戚晚眉头轻蹙,几乎要被说服。
“后来我替你还了赌债,只是你伤势严重,已经修养了五六日,偶尔醒过来……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戚晚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隐隐约约的……他似乎记得一点他教导萧楚玦的场景。
好像也能模糊地感觉到……他和面前的青年也有亲密的举动。
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他的记忆被尘封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开锁的钥匙。
只要他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就会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剧烈地疼痛。
“晚晚!别想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萧楚玦连忙抱住头痛欲裂的戚晚。
戚晚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一只手在不停地翻搅着,疼得他浑身发颤,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然而他还是想不起来。
他趴在萧楚玦的怀里,闻着萧楚玦身上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才渐渐地感觉舒服了一些。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不好?”萧楚玦温柔地把人圈禁在自己的怀里,“过去的记忆大多是不快乐的回忆,晚晚只需要记得我,只需要记得你是我的夫人就好,其他的咱们……慢慢来。”
戚晚苍白的脸颊微微抬起,茫然又依赖地靠到萧楚玦的怀里,仿佛只有在萧楚玦的怀里,他才能感受到平静与安定。
萧楚玦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地亲吻了一下,像是一道符咒,把所有的疼痛都封印了回去。
戚晚靠着萧楚玦休息了一会儿,Jing神才感觉好了一些。差不多到了午时,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