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谅了他,山上草叶都枯黄了,池迟猛地看见什么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兔子,程长夜,我们快抓兔子。”
小兔子十分谨慎的在雪地里左嗅嗅右嗅嗅的走着,池迟压低声音,弯着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着。
好不容易那兔子背对着他不动了,池迟舔了下唇,抓住时机往前一扑,兔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向前窜了一步,池迟直接扑了个空。
眼前的少年一脸茫然的趴在地上,幸好雪还算厚,没有受伤,衣服上还沾了点枯黄的叶子,程长夜忙笑着把人拉起来。
兔子早窜没影了,池迟一脸委屈的看他,“这就是你说的跑不快?”
程长夜一点一点帮他把衣服上的雪拍干净,池迟撅着嘴,“不管,今天一定要抓兔子回去!”
“好,抓。”
程长夜一一应下,把人牵好,池迟拉着他的手晃悠着,说着他的宏伟蓝图,“就抓刚才跑掉的那只,煎炒煮炸,样样不能少。”
池迟手心被暖着,偷偷看程长夜,这人真是的,随时随地都想要贴着他,池迟也顾不得什么抓兔子了,程长夜的头发被纷纷扬扬的雪花盖着。
池迟笑着看他,“程长夜,你现在怎么就变白头发了?”
“看来我要去重新找一个…”话还没说完,程长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池迟笑嘻嘻的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口,“不过想想,还是你最好了。”
程长夜心里软乎的不行,只觉得这一辈子所有的爱意现在都堆满了,只能给眼前这人。
程长夜还没感动完,池迟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开口,“程长夜,我知道怎么能让咱们白头了!”
“你别想把帽子摘下来。”程长夜话音刚落,池迟猛地往旁边树上踹了一脚,大块的雪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砸的他俩满头满脸都是,池迟还站在那傻笑。
程长夜心里喟叹,“我们一定能白头的。”
池迟站在树干旁边,程长夜压抑不住心里的爱恋,把人压在树干上,一点一点被吮吻着,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都被唇齿间的交缠掩住。
忽然有人瑟瑟缩缩的站在树后的空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来给你烧纸了,你可别怪我。”
刚一听到人声,池迟害怕被人发现,忙在程长夜胸膛上推了推,直到池迟轻轻在程长夜下唇上咬了一下,程长夜这才退开。
幸好这棵树够粗壮,还能把两人的身形掩住,池迟怕惹出动静,动都不敢动,被困在树干和程长夜的胸膛之间,几乎是气音,“谁啊?”
程长夜微侧过身,看着外边站着的人,皱了皱眉,才凑到池迟耳边,“是程铁柱。”说完还咬了下池迟的耳垂。
池迟浑身打了个激灵,轻轻推了推程长夜树枝就开始晃动,吓得他立马安静站着。
程长夜看他不动,变本加厉的在他耳侧舔舐啃咬,池迟压着声音,一声不敢出,心里默念,这么大冷的天,程铁柱怎么还不走。
那边程铁柱哆嗦着手终于点燃了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田宁啊,这可不是我的错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池迟眨巴眨巴眼睛,从混沌中找回理智,忙推着程长夜,小声的凑到他耳边问他,“田宁,埋在这里了?”
当初田宁出事之后,他就没再关注过,倒是不知道,村里把他埋在了后山。
“当初村里人联系过他的家里人,他家里本来还哭天喊地的说自家孩子死了,让村里赔钱,可后边村长说是田宁自己把房梁给破坏了,他父母可能是怕要赔钱,就再也没联系上过。村长只好把他埋在这里。”
池迟唏嘘的点了点头,他一直知道田宁家里条件不行,没想到他父母竟然这么冷血无情,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竟然也舍得让他埋在异乡。
池迟侧着脸使劲听程铁柱在说什么。
程铁柱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害怕,“当年,当年修那个知青点我就稍微拿了那么一丢丢的钱,我真不知道他们那么狠,房梁敢用那么差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这两天一下了雪,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他老是做噩梦,梦见当初田宁被埋在知青点底下的惨状。
知青点其实修起来也没个几年,当年说要修,他娘硬是找了村长,说让他历练一下,他那里懂这个,不过是能多赚点公分的活,他当初就跟着去混混日子。
当初盖知青点的钱是村子里出的,他去了没几天就发现不对劲,木材什么的次的很,他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村里不舍得给知青们盖好房子。
哪知道后来,程广田给村里说的时候那钱数可比他们花的多了多,他这才知道程广田是扣了村里的钱,充了自己的腰包。似乎是知道他也发现了,或者是看在他堂叔的份上,程广田第二天也给了他一份钱。
程铁柱还在田宁墓前忏悔着,池迟整个人火气要从胸口钻出来了,知青点,那么多知青,他以为是田宁想要害他们,那房子才那么容易倒的,没想到是程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