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记忆,不清楚自己的确切年龄。但陆驰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年纪和所谓的未成年差得多了去了。
这样理直气壮地冒充小孩,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心里发虚。
另一侧的A01察觉到陆驰的别扭,下意识看向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唇边缓缓抿出一丝笑意。
“你..”申浩然气的脸都白了。
“并且,”陆驰抬了抬右手,散漫地亮出自己裹着绷带的胳膊,“我也受伤了,不比你轻多少。身上新新旧旧的伤口加起来有多可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申浩然恨恨地盯着陆驰,没有答话。
陆驰斜靠在病床旁的置物柜上,声音淡漠,“我对你还手,只是危险情况下的自我保护,人类自救的本能反应,相较之下,你就恶劣了。”
“你不仅猥-亵继女,还家-暴继子,两年的时间里,几次将我虐-待至重伤昏迷,我头上至今还有一个长十一厘米的伤疤。”陆驰抱着胸敛目看他,声音微凉,“怎么,要我把这些话都跟警-察说一遍,还是让我把伤口亮出来,给他们瞻仰一下你的杰作?”
“你..”申浩然的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有须臾,很快便恢复正常,他冷笑一声,慢悠悠地发问,“你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吗?”
陆驰依旧保持着抱胸的姿势,眼底看不出情绪。
“上次报-警的时候,”申浩然声音带着恶毒的笑意,忍不住提醒他,“你忘了你妈是怎么替你作证的了吗?”
申浩然说的上次,是席涉面对他的威胁,第一次开始反抗的时候。
那时候离搬进这座大房子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席涉因为要参加期末考试,只好将幼儿园放假的席雨暂时放在席梦兰身边,自己则坐上公交车匆匆赶往学校。
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席涉一直把席雨带在身边,一刻都不敢撒手。就连课余打工的时候都带着席雨一起,更没再提过让妹妹搬去小房间睡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申浩然对他的不满和逐渐不加掩饰的厌烦。
这段时间席涉格外小心谨慎,如果不是考试的时候封闭学校,他甚至都想把妹妹带进考场。
随着车子离那座高档小区越来越远,他的心也没来由的越来越慌。所以发现自己没有拿准考证的时候,席涉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后迅速跳下车,用最快的速度朝家的方向跑去。
输密码的时候,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迅速推开门走进房间,席涉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自己房间紧闭的卧室门。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席涉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席雨小时候经常够不到门锁,推不开门就会哭。久而久之,除非在房间内,否则席涉基本不会把门关严,总会留下一条小缝供席雨推门。
就算席雨现在已经足够够得到门锁,这个习惯依旧被席涉保留着。
心里蓦的一沉,他快步走到门口,推门的时候才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他快速地又按了几下门锁,确认房门打不开之后,快速用手掌拍门,“谁在里面!开门!”
拍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席涉倏然瞪大眼睛。
方才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压抑着的哭声,是属于席雨的低低地求救声。
“哥哥..救我。”
席涉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握紧,迅速抬起脚狠狠地踢向那扇薄薄的门。
“畜-生,你他妈开门!”席涉猛烈的、一下一下地踢着门锁的位置,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敢动我妹妹,我他妈杀-了你!”
“小涉,你做什么!”席梦兰听到动静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看到眼睛通红几乎失措的席涉,下意识上去拦他,“你做什么!这锁很贵的..怎么能这么毁东西!”
“我妹妹在里面!”席涉一把推开席梦兰,声音发颤,“那个畜生..”
房门安静地被打开,穿着一身整洁休闲套装的申浩然抬手扶了扶眼镜,眉头微蹙,“我只不过是辅导小雨写一下作业,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席涉顿了顿,狠狠地撞过申浩然的身体,快速走进屋内。
席雨缩在墙角里,身上的衣服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异样,仔细看就会发现裙子上有明显的褶皱,幼儿园校服衣领处的扣子也扣错了。
明显是慌乱之下被人整理过衣服。
“哥哥..”看到席涉的身影,席雨吸了吸鼻子,一张小脸哭得皱巴巴的,眼睛鼻子通红,“哥哥..别走..别再走了..”
席涉退后了一步,转身拎起放在一侧的棒球棍朝申浩然走了过去。
门外席梦兰拼命抱住席涉,声音尖利,“席涉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他猥-亵我妹妹!”席涉忍无可忍地推开席梦兰,“那里面是你的女儿,你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为什么你能这样冷眼旁观她被欺负却无动于衷!”
“那不是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