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都用上了。
好不容易挨到晚膳过后,柳文朝擦过身子,便打算早些歇着,可背上上完药后火辣辣地疼,他只能趴在榻上。
心里想着:老爹可真狠啊,鞭子是真抽,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就在抱怨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柳清远的声音:“文朝,你睡了没?”
柳文朝转过头,闷声道:“歇下了。”
门外安静片刻,再次传来声音:“爹有话和你说,我进来了。”
门被推开,柳清远透过稀薄的月光点亮了屋内的烛火,烛光摇曳,柳清远一转身就瞧见柳文朝趴在榻上盯着自己看。
“你上药了没?”柳清远道。
柳文朝没起身,就着姿势说:“嗯,爹找我何事?”
柳清远自己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目光落在柳文朝背上的丝丝血迹,黯淡的眸子一闪而过:“你不想知道太子和我说了什么?”
柳文朝抬眸看他:“说了什么?”
“他说,要把江山送给你做聘礼……”柳清远把李承允白天说过的话完完整整一句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柳文朝听完后,沉默了很久,久到柳清远以为他睡着了。
“你不会真想自己做皇帝吧!”柳清远试探着问道。
柳文朝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爹,我要想做皇帝早在柳明宵还是禁军统领的时候,就能把李季踹了,自己当皇帝,何必千里迢迢把李承允召回来,千方百计地把他扶上太子位置。”
柳清远眉头紧锁:“以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少说,特别是在太子面前,他现在年轻气盛,容易受人挑唆,就算如今对你百依百顺,日子长了,难免不会让他心里生出异心,而且,你们两个男人,也~也生不了孩子,关于皇嗣传承,就怕其他大臣心里有想法,太子他顶不住那些人的非议,会伤了你的心,做出……”
柳文朝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爹这是在教自己为臣之道还是‘为妇之道’?他硬生生地打断柳清远的话:“等等,爹,我听明白了,那个您休息的时辰到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是吗?”柳清远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原位,临了之前还不忘说上一句:“记得爹说的话。”
房门被彻底合上,剩下柳文朝一人凌乱在榻上。
安静片刻后,他从榻上艰难地爬起来,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衫。
表面有多冷静,心里就有多疯狂:做了三十一年的男人,一朝就被老爹当成女人看。
李承允这个浑小子,说好的见过爹后,就让他在上面,今晚就算背上血流不止,也得让李承允雌伏在榻上。
柳文朝刚穿上衣衫,隔壁屋里就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的背撞在了墙上。
柳文朝佩戴玉佩的手一顿,心道:柳明宵在搞什么?
这时隔壁又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两个男人在说话。
柳文朝听了一耳朵,听不太清楚。就在他打算不理会他们的时候,隔壁又传来瓷器坠地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哗啦啦’一顿响,大片的物件坠地声。
就算再蠢的人此时也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夜半三更,两个断袖的男人,这时候在他屋内的除了凌然还能有谁。
这也太激烈了吧!
柳文朝给自己佩戴好李承允送的发簪,准备出门去皇宫内找李承允。
路过柳明宵卧房的时候,从屋内传来凌然痛苦隐忍的声音:“二哥,你轻点。”
柳明宵的声音沙哑中带点兴奋:“宝贝儿,还敢胳膊往外拐吗?”
“唔~”凌然的声音彻底被淹没。
柳文朝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就走了,没走两步,那扇房门便‘吱呀’一声,看上去摇摇欲坠。
柳文朝握了握拳头,又退了回去,对着这扇门拍了起来:“你俩能不能小点声。”
房内安静片刻,柳明宵的声音传出来:“知道了,大哥。”随后又听柳明宵低笑道:“宝贝儿,你~原来喜欢这样。”
柳文朝叫姬如风送自己入宫。
深夜,宫内是不允许大臣进入的,除非是十万火急之事,禀明禁军统领后,再有统领禀告皇上再决定让不让大臣进来。
下了马车后,柳文朝站在宫门前,陈雄杰看清来人后,向他行礼,恭敬地把他迎了进去。
陈雄杰道:“太子殿下说过见首辅大人就如同见他。”
柳文朝一边走一边问“殿下什么时候说的?”
陈雄杰小声说道:“就是寝殿被大火烧毁那日。”
不就是惠明帝驾崩当日吗?柳文朝淡淡一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路上弯弯绕绕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明明再熟悉不过的宫殿,柳文朝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段路有这么长,他想快速地见到李承允,然后给他一个拥抱说爱他。
陈雄杰问了守夜的小太监殿下在哪,小太监告诉他在御书房。
柳文朝跟着陈雄杰,一路上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