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皆是如此,直到灭亡。
惠明帝道:“你可知朕为何和你讲这些自己都快遗忘的往事?”
应锌仍旧摇了摇头,说不知。
惠明帝随手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花,说:“你不觉得李承允和朕很像吗?都是老二,都想篡位。”
应锌瞳孔微张,震惊道:“皇上,你怎么知道太子他要篡位?”
惠明帝笑了笑:“他在昌平的三年假装自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夜夜笙歌,实则暗地里却勤恳练兵,买通地方官,他以为朕不知道。”
惠明帝哼笑一声:“这些都是朕当年玩过的把戏。”
应锌道:“那皇上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派人前去把他抓起来。”
“没必要,他爱折腾朕就让他去折腾,只要他的人马一出昌平,朕就会收到消息,便会派人把他打回去,想模仿朕,他还嫩了点。”
应锌道:“还是皇上英勇,太子他就像是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得孙猴子,始终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惠明帝笑了笑:“他和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的运气要比朕好些,首辅柳文朝会帮他夺太子位,这是朕万万没有想到的。”
应锌道:“首辅他在朝中朋党众多,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帖子奴才怀疑就是他弄出来的事情。”
惠明帝瞥了应锌一眼,说:“你背后嚼舌根,妄议政事,够朕砍你头一百次了,不过看在你为朕挡刀的份上,掌嘴。”
应锌连忙跪下,耳光打得啪啪作响,直到惠明帝喊停,他才停下。惠明帝道:“下不为例。”
应锌磕头道:“记住了,奴才再也不敢逾矩。”
惠明帝道:“就算朕知道是他干得又如何,朕让刘芳彻查此事,这么久过去,他抓到丁点证据了嘛,柳文朝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却是只老jian巨猾,成了Jing的狐狸,也唯有他能在朕的面前瞒天过海。”
惠明帝看向远方消失不见的李承允,轻声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应锌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惠明帝慢慢走下去。
皇家的争斗从未停歇,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做着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有些人幸运些,在征战的途中遇到足够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最终抵达终点——龙椅,而有些人,就十分不幸,只是通往终点途中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一只。
晚些时候,柳文朝从皇宫内出来,想起昨晚柳清远说让唐维桢来家里一趟的事,真是哭笑不得。
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嘛,他才不会干,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老爹就好了,心里想着事,连姬如风连喊了几声到府了也没听见。
柳文朝刚踏进府邸,便听见大堂内传来柳清远欢快的笑声,想来柳清远还不知道柳明宵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老爹好了。
他整理了一番朝服后,踏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唐维桢在和老爹谈笑风生。见柳文朝回来,柳清远道:“文朝,你迟迟没回来,爹便做主派人把喻之请了过来。”
唐维桢对着柳文朝淡淡一笑。
柳文朝一时愣在原地,怎么才能让唐维桢回去,他脑中顿时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上前一步拉过唐维桢的手腕,说:“我带你出去转转,我有话和你说。”
“站住,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柳清远拍了拍桌子,说:“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们俩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坐下,如实回答。”
唐维桢不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碍于礼节,他拱了拱手道:“伯父,请讲。”
柳文朝生怕老爹问出不合适的话,连忙打断道:“爹,凌然回来没?”
柳清远道:“回来了一趟,早走了,你给我坐下,别打岔。”
柳清远坐在高座上,端起一旁的茶盏放在手中,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46章 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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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维桢一头雾水,只听柳文朝答道:“爹,昨晚就跟你说了我们就是朋友关系。”
柳清远不理他,转头看向唐维桢,说:“喻之,你来说。”
唐维桢道:“伯父,清川说的是,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柳清远低头一笑,也不着急,呷了一口茶水才说道:“喻之,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在回答,只要你说出来伯父便会为你做主。”
这句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柳清远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只要唐维桢敢说他和柳文朝在一起了,柳清远就认这个“儿媳妇”。
柳文朝惊讶道:“爹,你什么意思?”
柳清远仍旧不理他,继续看向唐维桢,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唐维桢此时也明白了柳清远的意思,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一边是他梦寐以求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感情,一边是道德上的底线,他要怎么选择。
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的感性让他选择欲望,他的理性让他选择道德。良久的挣扎过